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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散文:徒步青海年宝玉则--康巴汉子

2019-09-09 13:36:06旅游攻略
行走散文:徒步青海年宝玉则--康巴汉子

前不久看到人民日报曾经刊载的一篇《山果》的文章,让我深深震撼和感动。“我常抱怨日子过得不称心。我知道这么想没有什么可指责之处,人朝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但是怎么算过得好?应该和谁比?”,开头这样写到。

行走散文:徒步青海年宝玉则--康巴汉子

那年我参加户外徒步年宝玉责的行程,从年宝玉责景区北门进入,绕过仙女湖,走过妖女湖,一路翻山越岭向海拔4650米的年保垭口前进,真是无知者无畏,我就这样跨出了我驴友生涯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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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澄蓝,蓝天下几朵白云,时而悠悠飘过被冰雪侵蚀的嶙峋山峰,时而停留在空中俯视我们,此时的海拔已经在4300米左右,山坡稀稀落落长着一点小草,到处都是冰雪消融后分化的碎石。天空偶尔飘来雪花,天地寂静,寂静的好像只有我一人。我右手持登山杖,左手拿着小罐氧气瓶,背上背着登山包,轻装上阵的背包此时就像一块大石压在背上。双腿向灌铅一样沉重无力,我一步一挪慢慢地向上攀登着,每一步都穷尽我所有的力气,才能缓缓抬起我的双脚,向前迈进。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希望深呼吸可以吸入更多的空气和更多的氧气,来缓解高原的缺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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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人的脆弱和坚强有时超乎自己的想象,既已选择就义无反顾。我凭着意志和信念支撑着,一步一个脚印丈量脚下的土地,看山很近却走不到头,历尽辛苦终于登顶年宝4650米的雪山垭口时,内心无比激动快乐。垭口的天空飘起了雪花,气温很低,不能在这里停留太长时间,缺氧会加重高反,所以我只短暂停留就跟上大家的脚步,沿小道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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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美丽宁静的日干措,宛如上天留在人间的一汪眼泪,绵延不绝的山峰一直与远方的天边相接。从山顶到日干措营地不知道还有多少距离,需要多少时间,对前途未卜常常会生出很多焦虑,我向领队要求下山后替我叫一匹马,想节约体力骑马去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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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山脚,边上是清澈的日干措,湖水冰冷刺骨,手放在湖水中不到一分钟就觉得快要冻僵,大家就地休整中牧民骑马过来了,身后还牵着一匹黑马。牧民是一位瘦小朴实的康巴汉子,脸膛的皮肤被高原的紫外线晒得黝黑,牵着缰绳的手也纤瘦黝黑,他和领队沟通后扶我爬上马背,指着我的手示意我用手抓住马鞍,牵着我的马缰转身骑上他的马,一前一后开始沿日干措往北面山脚下的营地走去。其实这里根本没有路,低矮的原始灌木林漫山遍野,所谓的路就是崎岖的羊肠小道。脱离大部队的视线,听不到大家的声音,远方看不到人烟,只有沉默的大山和前面的牧民,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担忧袭上心头,女性的不安全感开始占据思维。

坐在马背上,感觉马儿也在艰难前行,深一脚浅一脚,有时大半条马腿陷入淤泥,整个马背向下倾斜,我的背背不由自主紧张的后仰,生怕跌落马前,“马失前蹄”或许就是这样的感受吧!我真的担心马腿就这么陷入淤泥出不来。由于紧张,双腿无意识中会夹紧马肚子,有时牧民的黄马走慢点,我坐的黑马就急着向前挤。平缓的小路被突然横生的大石挡住去路,马儿在丛林中绕着石头翻越。牧民不时回头看看我的状态,挥动缰绳似乎在提醒着黑马,告诉它们一切行动要听指挥。可是,黑马就是不听话,总想着赶超,最后,牧民让我坐他的黄马。

营地是被群山环绕的一个盆地,北面是一块很大的草原,淡黄色、紫色不知名的小花星星点点点缀其间,我们今晚就在这广阔的黄花绿草间搭建帐篷,冷峻嶙峋的山峰连绵不绝,翻越的垭口就在这连绵的群峰之中,我已无从辨认,南面是碧蓝的日干错湖,也是我们营地的唯一水源,这里海拔4000米。我环顾四周,荒山野岭空寂无人。

下马后,年轻的藏民把2匹马栓在木桩上,走过来和我一起聊天,他邀请我一起席地坐在草地上,像魔术师一样不知从哪里拿出干果和独立包装的糕点放在我们中间的草地上,拿起糕点,一定要递到我的手上请我品尝,用那生硬难懂的汉语告诉我:“糕点是我们当地的特产,很好吃,你尝尝”。

我看着这花花绿绿薄膜包装的糕点,感觉像我们城市路边摊上买来,食品安全平时自己也很注意,加上确实不喜欢吃糕点和干果类食品,对藏民小哥的盛情又不忍心拒绝,只好顺手接住他再三递过来的两包,捏在手里不敢打开,似乎塞进嘴里就是有毒了。

从闲聊中得知,原来小哥来自青海隔壁省四川的阿坝 ,在学校上过两年学,有一点点汉语的基础,平时在青海年宝玉则景区跑生意,在与汉人频繁的交往中,能听懂大部分汉语,自己的汉语半生不熟,连说带比划能让对方听懂大概。他已经结婚,有三个孩子,老婆在家帮助带孩子,家里有60匹牦牛,10多头马匹。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哥咧开嘴笑了,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自豪幸福的笑容。其实他很年轻,大约30出头,风里雨里和高原的紫外线照射才让他显得格外的老相。

在从前318国道的旅行中,据导游介绍,家里拥有牦牛的数量是他们财富的象征,连牦牛粪也可以骄傲的贴在家中的墙上,既可以作燃料也间接炫耀着财富。据说一个家庭拥有50头以上数量牦牛就是小康人家了,100头以上那就是曾经我们最值得自豪的万元户。所以我懂得牧民小哥笑容里的含义,那是内心油然而生的幸福和满足。对于小哥的热情款待,我的心中有很多愧疚。

和他一起外出来青海跑生意的,还有他从小长大的朋友。他从来没有上过一年学,因此朋友不会说汉语,也无法和汉族人沟通,他接来的生意和朋友一起做,这次出来他生病了,还在发着高烧呢。我已经可以看到大部队远处的身影了,继续和小哥海阔天空,又聊到了他的朋友。

说话间他的朋友不知何时来到草原,从我的身后走过来,红的发黑的脸庞,黝黑的手,他比藏民小哥要高大结实,笑容中透着一份羞涩感。他似乎也想参与到我们的聊天中,但是他和我互相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两人一脸茫然望向小哥,寻求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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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环顾四周,发现西面靠近日干措的草地上有一个空旷无人的大帐篷,“你们今天晚上住那个帐篷吗?”我问小哥。

“那个帐篷不是我们的,租用要钱的,我们今晚就睡在草地上。”小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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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带帐篷了吗?”我有点好奇的追问,以为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搭帐篷露营解决平时的住宿问题。

“如果有可以借宿的帐篷,我们会睡在那里,如果没有,我们就这样睡在草地上。”小哥很习以为常的说。

“如果刮风下雨了怎么办?”生活在江南的我觉得不可思议,天作帷,地当床那是小说中的故事。

“下雨了也这么睡。”小哥很平静的回答,他并没有觉得异样和生活的辛苦。

有一首著名的康巴歌谣这样唱道:“我飘泊无定浪迹天涯,蓝天下大地便是我家。”

大部队到达草地和我会合,于是小哥和我各自忙乱。高原搭帐篷很容易引起高反,我和朋友尽量保持动作缓慢,安置晚上的安乐窝,顺便等待大伙一起分工合作烧晚饭。

原定我们的晚餐是在草原上,用马队运送带来的高炉作饭。后来却说,借了牧民的煤气瓶在那个大帐篷做晚饭。后来才知是牧民因为朋友发烧,所以借宿大帐篷,也给我们提供了方便。

我走进帐篷,这里大概有10多个平方左右。2/3的地盘,已经被牧民席地铺上了地垫,藏民特色的棉被等已经摆放在那里,两位好像是夫妻的老人,盘腿坐在那里,这里就是他们四人晚上的床。靠门的空地,煤气瓶旁边一个简易铁架上搁着我们的高压锅,正滋滋冒着热气,煤气瓶是牧民随帐篷一起租借的。草地上摆着我们的高炉在烧开水,几张塑料小方登贴着帐篷摆放,几位驴友有的站、有的坐在一起闲聊,藏民的朋友也坐在人群中间。我们的到来带给他们热闹,但也打扰了他们的休息。

小哥看我进去,好像遇到老朋友一样非常亲切,一定要邀请我喝一杯酥油茶,拿出他们的小碗放在帐篷内的草地上,再从一个塑料薄膜口袋里倒出糌粑粉,倒入酥油。其实作为医护人员的我,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洁癖,但是面对牧民小哥的热情,我没有理由拒绝。喝着那碗热乎乎的酥油茶,心里也变得热乎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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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喝酥油茶的过程中,大家正在议论小哥的身体情况,“我们平时生病了,离医院非常遥远,去看病很不方便,就只能自己扛着,也没有药,不知道应该吃什么药。”小哥帮朋友回答大家的关心。

听到这里,想到我随身携带的药品,我和朋友一起来参加这次徒步旅行,我带了两个人的抗生素量,我想我或许能够帮上他一点什么。我用手触摸他的额头,确实很烫手,从小哥的描述中我猜测他可能受凉感冒了。

我走出大帐篷,回到我的小帐篷内,从行李中拿出一盒泰诺、二盒阿奇霉素(当时问过他是否有青霉素过敏史,心中有点担忧)、体温计、碘酒以及很多的创口贴,我把我能拿出来的全部都送给了牧民。听着他们真诚的感谢,我的内心是惭愧的,没有更多的药品可以帮助他们,同时也是开心的,来自医务人员一种职业的自豪感。

第二天一早我们要离开营地回程,两位牧民小哥也要牵着他们的马送我们三位高反的驴友到景区出口。不知这位小哥的烧是否退去,一直是我心中的谜。

二年的时光荏苒,但往事依然那般深刻,与藏民小哥的接触虽然短暂,却时时回荡在心头,叩击着我的灵魂。我们在别人的仰望中依然觉得不满足,不幸福,那么,什么才是幸福,什么才是幸福生活该有的样子,这个世界,没有对比就永远不知道差距。记忆在时间中尘封,往事并未如流水般逝去,它总像一颗天边闪亮的星星在脑海闪烁,也让我对人生的意义有了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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