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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遥国际影展现场 | 电影宫+科技灯光秀,感受“土洋结合”

2020-03-13 15:49:01旅游攻略
作者 / 小雨不知不觉,平遥国际影展已经步入了第三个年头。从平遥古镇火车站下来驱车几公里,途径正在开发中的商业区、闹市、荒野,进入古镇,往日里寂静的平遥电影宫开始一下子热闹起来。

平遥国际影展现场 | 电影宫+科技灯光秀,感受“土洋结合”

平遥国际影展现场 | 电影宫+科技灯光秀,感受“土洋结合”

作者 / 小雨

不知不觉,平遥国际影展已经步入了第三个年头。

从平遥古镇火车站下来驱车几公里,途径正在开发中的商业区、闹市、荒野,进入古镇,往日里寂静的平遥电影宫开始一下子热闹起来。这几天,各地怀揣着不同的身世、说不同语言、看不同电影长大的人,都在此时此刻的平遥,挥洒着自己对电影的痴爱。

在历史语言中,平遥是一座龟城,临汾河东岸建城,四趾为门、经脉作巷,在古代寓意固若金汤、长治久安。如今,龟背上拔地而起的“平遥电影宫”赋予了它新的语言:更年轻、更多元化的文化之城。

经过前两年的探索,第三年对于平遥影展来说是一个成熟的信号——从2018年开始坚持“回归市集”的平遥影展,在“阳春白雪”与“人间烟火”上达成了某种奇妙的平衡。平遥影展3.0,不再进行严格的门禁与交通管制,市民和游客可以随时随地进出园区观影、购物和休闲,向全民开放的“每日红毯”成为本地市民最为期待的环节,就像贾樟柯说的,是个“电影小星球”。

娱乐产业(ID:yulechanye)今年也来到了平遥国际影展现场,近距离观察它的变化,记录下了它的成长片段。

平遥的“小城之春”

平遥电影宫靠近古镇西北角,位于西大街的末端,这里曾是古镇工业记忆的注脚,如今这座废弃的柴机油厂已经蜕变为一座文化宫殿,接待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与一路古色古香的木结构建筑形成反差强烈的是,电影宫门口绚丽的霓虹灯指示牌与主题酒吧,昭示了它想要贴近青年品味的意图。开方式红毯的四周游人如织,文创商店内充斥着好奇的影迷,随处可见露天咖啡茶座上,懒着一群群年轻人——这里仿佛是平遥的“798”,厚重历史与青年文化在此交杂共生。

从2017年初次亮相,到2018年开始常态化经营,如今的平遥电影宫已经是个地标性的文创产业园区。两年来,电影宫内承办过平遥国际摄影展、平遥国际雕塑节、木偶狂欢节等文化创意活动,也不定期开展“平遥之音”学术论坛、院线电影放映与文化交流活动,内部还新增了餐饮、书店与阅读区,当年贾樟柯对于“家乡电影节”的想象一直在延伸,而他进军文化商业地产的野心似乎也正被验证。

今年平遥国际影展的主题是“One To Everyone”,译为“大家和大家”,这两个“大家”之间的概念差,就像“国际”与“平遥”的距离,一个是海纳百川、包容万象的电影世界,一个是平凡却又独特的小小自我,如何找到对话的空间?

在红毯,本地大妈深情呼唤着“张译”;在“平遥一角”,新锐导演的照片被放大张贴在墙上,与陈冲、管虎等人的海报平分秋色;在“站台“,日本恐怖片大师清水崇的电影《犬鸣村》迎来了全球首映;此外,“张艺谋大师班”从仅能容纳500人的“小城之春”厅转移到了1500人的露天剧场,大师对着台下无数双诚恳的眼睛分享着他对电影的感悟,娱Sir坐在这群“平均年龄21岁”的听众中,感受到他们心脏的跳动。

这是平遥影展的魔力,让两条“平行线”产生交集。

在电影宫门口的“电影人俱乐部”,据说入夜之后,贾导会在此蹦迪,如果跑完影展还有精力去酒吧,说不定亲眼还能窥见他的舞姿。

商业古镇的文化探索

影展前夜,娱Sir便抵达了平遥古镇。

雨夜从北门路过,三三两两的客栈亮着红荧荧的灯火,仿佛穿越回30年前的《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深宅大院。主街上,面店主人在手机前昏睡,等待最后的食客,音乐酒吧的木门上挂了把铜锁,与往日欢娱划清界限。国庆卷走了人潮,这座商业古镇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热闹,露出截然不同的另一面——清冷、肃穆。

客栈淳朴好客的女主人接待了我,“您是第一位前来参加影展的顾客,以往要到14号之后才会有人来”她说道。相比以往,今年的影展提前了好几天,赶上了晋中暖融融的好天气,平遥也开启了国庆之后短暂的人潮回流。

今年的平遥古城,已经没有人不认识贾樟柯。一家杂货店老板娘听到娱Sir的问题后,努了努嘴:“怎么可能不知道,年年在这里办展,咱汾阳的嘛。”当问起新建的电影宫给当地人生活带来什么变化时,她也坦言道:“年轻人来得多了,但我们很少去,偶尔会去散散步,里面有什么活动我也不太感兴趣,如果来了什么大明星,可能会去看看。”

在“青年文化中心”的身份之外,这座投资6000万的平遥电影宫是否缺乏了一种在地生活感?

事实上,这座重新复活的建筑群给当地人带来更多的是商业上的惠利。厂房开发后,西大街厂区两侧的门店租金在影展前后上涨近一倍,民宿数量也迎来了激增:在平遥古城,2.25平方公里的面积已经聚集着2000多家民宿,影展期间,常常可在民宿的大院里听到正在进行中的采访和商业项目洽谈,也会偶尔在转角撞见明星、艺术家与产业大佬;

购物区除了有影展文创,还特地为山西博物馆文创开辟了专区,山西各县城政府在此分发宣传图册,向感兴趣的人们介绍地理位置环境,吸引电影剧组驻扎。

与平遥国际影展交相辉映的是,今年山西文旅与平遥县政府,联合北京当红齐天国际文化发展集团推出了”平遥古城3D灯光秀”。昨日,灯光秀在古城的迎薰门迎来了首演,入夜的人流几乎全部涌向了古城西南角。

上午在电影宫聆听张艺谋的分享,下午在观影过后出园吃一碗栲栳栳,晚上在城门欣赏科技灯光秀,娱Sir的一天被安排地满满当当,也对这种“土洋结合”的生活方式产生了好感。

“商业气息太浓”几乎是所有古镇的真实写照,尤其在山西这个以晋商文化而闻名的地方,平遥古城同样面临着这样的争议。无论是平遥电影宫还是科技灯光秀,这座2800年的古老城池,正在本土文化与新时代美学的冲撞中寻找着转型出路。

影展的台前与幕后

每一个影展背后,都是一场免不了混乱、与时间竞速的赛跑。

平遥影展前夜,近23:00,娱Sir在电影宫遇到了不少还在布展的工作人员,为了第二天影展的顺利开幕,他们会忙碌至凌晨。

在等待大哥抽完一支烟的时间内,我们除了分享布展进度,还彼此交换了参展经验,本次影展的布展团队大部分是来自北京的公司,有些团队已经接连承办了三届平遥影展的布置工作,有些则是初来乍到。

“站台”上的灯光与音响还在进行着最后的调试;红毯尽头的签名墙,工作人员用针一根一根地固定;论坛空间的活动海报悬挂区,正在进行灯光与位置的校准;而在市集内摆摊的小哥哥小姐姐们,还没有迎来他们的第一位顾客……尽管平遥影展已经办到第三届,但在小城市办展终究没有在大城市那么方便,布展人员与资源需要从北上广借调,提前几月开始策划、提前一周开始现场就位。

虽然不需要与全城影院联动,但举办这样一个中型影展,还是会有免不了的“杂音”。今年的平遥国际影展依然未选择与票务平台合作,继续采用影展自主研发的购票平台,并开通了网页与微信端两个购票渠道。

7号开票当天,价值380元的10张电影优惠套票与680元的20张优惠套票立刻销售一空,而购买单场次电影票的观众发现,平台支付系统很卡,付款之后无法自由选座,只能随机分配。但据娱Sir了解,这个问题在第二天得到了改善,观众可以选座,但是只能选一次,按到哪就是哪。

除此之外,张艺谋大师班开始前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由于听众人数太多,主办方临时决定更换场地,有些大学生从凌晨4点就赶来排队,好不容易等到开场却被通知地点已经更换。理论上要安排这批人先进新场地,然而由于安保经验不足,现场还是出现了混乱,先来的后来的一拥而上哄抢座位。而原本10:30开场的大师班,由于需要重新进行音响调试,硬是延后到了11点。

对此,贾樟柯本人也亲自出面解释并道歉——希望让更多人能够听到大师的分享,也希望贯彻“One To Everyone”的初衷。这场搁其他影展大概会被口水淹没的突发事件,最后以鼓掌收尾。

事实上,平遥影展的运营与组织工作较之第一年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进:人工与机器兑票双线运行、太原餐饮公司全力支持、年轻志愿者提供周到的服务与讲解……贾樟柯一定程度上兑现了他在2017年期许下的三年影展规划。此次平遥影展办开幕,集结了全县城的武警来维持,安保公司与县城警力“双冠齐下”,时不时能在园区内碰见巡逻团队。

对于一个希望打开国际对话的年轻影展来说,还在修正中不断前进。

影展风格的冲撞与共鸣

去年贾樟柯对媒体透露,平遥影展获得了当地政府三年资助,算起来,今年应该是最后一年了,也需要考虑自负赢亏的问题,而文创是今年的一个重要收入渠道。

“今年的平遥国际电影展,是’可以带回家’的电影展,我们自主研发的衍生品品类近400种”贾樟柯在发布会上介绍道。在近50平米的底楼文创区,娱Sir看到了这些成果。

文具、徽章、明信片、纪念袋等常规文创自不用说,镜头造型水杯、自拍杆、打火机、充电宝、围巾、袜子、导演马甲,也摆在了显眼的售贩区。在所有产品中,贾樟柯是一个特别的文化符号,印着他亲手签名的“贾”系列T恤在货架上标注289-599元不等,志愿者会告诉你:“听说贾导本人会经常穿这个系列哦。”

不过,似乎所有文创都逃不开一个终极命题——迷之撞色搭配。绿色T恤胸前印着玫红色星球图案、纯色羊绒围巾上点缀着撞色色块、手机壳和笔记本封面至少有5种颜色,连志愿者本人的服装也是耀目的荧光粉。“这就是科长的审美,跟他本人一样,没办法”同行人指着影展花花绿绿的环保袋,说道。

各类商业、娱乐活动密集交织,如一颗斑斓、不停运转的迪斯科球,与此同时,平遥国际影展却致力于营造独特的学术氛围,今年四大板块电影展映、学术活动、产业项目、电影教育已经高效地运转。

每场电影都设有映前与映后交流环节,除了影厅之外,电影宫内更多的空间给了论坛与讲座;今年的“平遥一角”同样设有“学校日”,包括北京电影学院、中央戏剧学院、英国国家电影学院等全球7所高校的师生各有一天的开放活动,大家聚在一起交流经验,这也是娱Sir大学毕业之后,第一次置身于年轻人密度如此之高的地方,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学生时代,放学下课。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5月,贾樟柯艺术中心宣布成立了“吕梁文学季”,于他的家乡山西吕梁汾阳贾家庄举办,同时也邀请阿来、格非、苏童、西川、叶兆言等30多位文学家组成顾问,这是在乡村举办的为数不多的当代文学活动。“我是从小地方来的,我知道每一块土地上都会有热爱文学艺术的人。”贾樟柯说道。

这个曾经的小镇青年,热爱着电影和文学,但同时又毫不掩饰自己对于迪斯科的喜爱。二十多年以来,他一直在地域与艺术之间,寻找联系、共鸣与自我表达,尽管收获无数奖项殊荣,怎么也平复不了的是他的“乡愁”。

如今,小镇青年成为了其他小镇青年的偶像。无论是平遥影展,还是吕梁文学季,在小镇青年奔赴“北上广”的热潮中,一定程度上吸引着人潮的回溯,而贾樟柯想要营造的是文学、电影与普通大众之间的平等关系。“时代在变,我们没有必要去惋惜或遗憾,重要的是给主体观众之外的观众,提供看另外一种电影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