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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旁雍措,为什么称作“圣湖之王”?在至善至美之地寻找答案

2020-02-23 09:49:46旅游攻略
“天鹅之群会听到你那悦耳的雷鸣这阵阵雷鸣使大地肥沃,绿草丛生你从这有湿芦苇的地方升起到天空,向北而去它们赶往玛那莎天池一路以莲芽为食会在天空陪伴你,直到凯拉斯山顶。”古印度诗人迦梨陀裟在印度的神话中,玛旁雍措是“创造与破坏之神”大梵天(Brahma)用意念形成的心灵之湖。

“天鹅之群会听到你那悦耳的雷鸣

这阵阵雷鸣使大地肥沃,绿草丛生

你从这有湿芦苇的地方升起到天空,向北而去

它们赶往玛那莎天池

一路以莲芽为食

会在天空陪伴你,直到凯拉斯山顶。”

古印度诗人迦梨陀裟

在印度的神话中,玛旁雍措是“创造与破坏之神”大梵天(Brahma)用意念形成的心灵之湖。梵语称之为“玛那萨罗沃”。印度教徒认为沐浴在玛那莎天池,死后就会进入伯拉玛天堂。饮用玛那莎天池的水后,就会升入湿婆神的天宫。

关于印度教,我一无所知,只是当我坐在玛旁雍措的身边,“心灵之湖”这种如幻境一般的感觉,就会不时出现在自己极度贫乏的想象中,久久不散,这种超出以往经验的感觉总是让我迷惑,同样也让我着迷。

玛旁雍措,为什么称作“圣湖之王”?在至善至美之地寻找答案

八月的阿里高原,我们一直行驶在平均海拔4000米的连绵起山峦和草地之间,一些高大的雪峰从远远的天际线闪过,天空湛蓝,云影低垂,广袤的大地一片青黄,景色单调而重复。

第三天中午,翻过巴噶山口,公路左侧,一抹明亮的碧蓝色突如而来,映入我们几近疲乏的眼中,更显清晰,又疑似海市蜃楼般的幻境,长长的湖水随着车行距离的变化,呈现着深浅不一的色泽。

两只体态优雅的黑颈鹤,信步在离我们不远的草地中,为我们印证这一切的真实。车前,一群白屁股的藏原羚,呼啦啦的穿过公路,跃上右边的山坡,如精灵般轻盈而敏捷。

过霍尔乡左转,离开新藏公路往普兰县方向,二十几公里后,我们来到湖畔西北的基乌村。

玛旁雍措(Lake Manasarovar),唐玄奘大师《大唐西域记》中称为“西天瑶池”的地方。她和藏北高原的纳木错,山南地区的羊卓雍错一道,被称作西藏的“三大圣湖”。并独享“圣湖之王”之殊荣。

在地质构造上,玛旁雍措属冈底斯山与喜马拉雅山之间的一个断陷盆地,为我国蓄水量第二、湖水透明度最大的天然淡水湖。湖心透明度高达14米,同时,她也是亚洲四大河流的发源地,有“世界江河之母”的美誉。

这里海拔近4600米,湖边有个小招待所,我在招待所外墙边搭好帐篷,门朝圣湖。喝点咖啡,然后穿上羽绒背心,软壳,带上相机,往旁边的基乌寺所在的小山走去。

这座被称为“桑朵拜日”的神山实际由两个不大高的,相连的山丘组成,左边颇为陡峭的山丘是基乌寺主体建筑,规模不大,只是几间藏式佛舍,传说莲花生大师曾在此逗留过七天,并在岩石上留下多处脚印。​​右边椭圆形的山背上,是白色的经塔,玛尼堆和经幡阵,开着一片艳艳的紫色小花。

风很大,太阳下感觉不到寒意,而一旦阳光被云层遮住,气温似乎立刻下降了好几度,寒气袭人。我便慢慢往上爬,百十米的高度,也走了二,三十分钟。

这里是观赏玛旁雍错的绝佳位置,正对湖面,身后是她的姊妹湖拉昂错,西南面对着海拔7700米的“圣母之山”纳木那尼峰,东北部则是海拔6650米,具有无可比拟的宗教意义的“神山之王”冈仁波齐峰。

可惜云层太厚,连续几天,我都无缘一睹冈仁波齐的真容,成为此次阿里之行的最大遗憾。

整个下午,我就坐在山坡上,望着眼前的圣湖。这本透明无色的湖水,在明朗而深邃的高原天空下,光影相照,有如百千明镜鉴像。水波流转,亦如善睐明目,她洞察一切,又包容一切。

一望无际的湖面,蓝天白云、雪峰峭壁倒映其中,出神入画,超然物外。微风过处,湖面荡起阵阵涟漪,阳光流金溢彩,云影聚散无定,明艳不可方物。

对面湖滨有一道彩虹垂云天而下,如潜龙入水,七彩光华熠熠生辉。山风吹过,万籁俱寂,又似传来天籁之音,在水云间婉转流动。这就是自然的玛旁雍措,本来应该更为真实而生动可靠,但奇怪的是,她于我却毫无把握,仿佛幻变之境,须臾之间,一见便不再得见。

这也许就是先入为主的宗教意义,在我心中刻下的深深印迹吧,在蓝天,草原,雪山,圣湖等构建的景象非凡,气势宏大的雪域高原,这反而更正常。在这里,那些高大的可以如蚁,渺小的可以具足,高贵的可以谦和自省,卑微的可以成就庄严。藏民们虔诚的宗教信仰来源于此,“一如梦幻泡影”,我们时常闪现出的这种观感上的不确定性亦源自于此。

玛旁雍措,藏地原生的雍仲本教与佛教,印度教所有圣地中最古老,最神圣的地方,在信众心中,她是至善至美的灵境,是这个宇宙中真正的天堂,是众神的香格里拉。万物之极乐世界。

玛旁雍措最早名为“玛垂措”,是雍仲本教中广财龙王的名字。本教古籍《冈底斯山海志》中记载:圣湖湖中有一座广财龙王的龙宫,龙宫中聚集了世间众多的财宝。来到这里朝圣的人,只要绕湖一圈或者在湖边能得到湖中的一条小鱼、一块小石头、一根飞鸟的羽毛就能得到了龙王的赏赐。而她现在的名字源于11世纪,西来的佛教与西藏原生的雍仲本教在此湖畔进行的一场宗教大战,最终佛教取得了胜利,从此,圣湖“玛垂措”被改名为“玛旁雍措”,藏语意为“不可战胜的碧玉之湖”。

此后,莲花生、米拉日巴、阿底峡等高僧大德都曾为圣湖开光、加持,使得玛旁雍错与其东北面的冈仁波齐峰一起构成了世界上最著名的神山圣湖系统,在藏族人心目中具有超然地位。流传着无数关于她的美丽传说。

玛旁雍错是淡水湖,她的身后不远处的姊妹湖,藏语叫“拉昂错”,意为“有毒的黑湖”。为咸水湖,远远望去如蓝色的丝带一般,飘荡在青青的原野之中。据说在天寒地冻的日子,走在湖边结冰的路上,很容易滑进湖里。曾经不止一次,有人连同自己的牛羊、帐篷全都掉进冰窟里。人们以为有鬼怪捣乱。于是畏惧的称她为“鬼湖”。

尽管玛旁雍错与拉昂错的含义如此大相径庭,但实际上,她们还是一个相互联系的整体,在自然环境中,她们原是统一的湖泊,自第四纪以来气候变迁造成湖面下降,湖水退缩,最终一分为二。在雨水充沛的季节里,海拔略高的玛旁雍错的水会漫过与拉昂错相隔的水沟,两湖重新连成一片。

而佛教徒认为,玛旁雍措和拉昂错分别代表光明(或阳性)和黑暗(或阴性)。她们之间不是孤立的,而是通过 一条湖底的河道相互沟通着。如果两湖之间正常流通,则为吉祥之兆,反之,如果河道干涸,两湖之间中断,就会引起人间的灾祸。

我觉得:信仰,实际上就是那些不可理解的自然世界,不可解释的时空结构,不可预知的生命历程在人们心中投射的结果之一,成就这种宏大信仰的最大触媒,应该是最为直观的自然景观。就像玛旁雍措与拉昂错,冈仁波齐峰与纳木那尼峰,这种朴素的,万物之间平衡,映射,相互依存的关系,也正是雍仲本教这一西藏原生宗教发源于此,藏传佛教这一西来宗教光大于此的最好注脚。

抛开这些似是而非的想法,独坐在这里,却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让人内心发生激烈碰撞的思想,这使我有点失望。在旅行中,我们可能会不自觉的赋予自己一些精神方面的任务,比如说对生命的领悟,寻找心灵的宁静什么的。可惜,这么绝佳的灵境,我却没有更系统,更深度的思考,体会不到悲喜交集的心情,于万籁俱静中把握不住空谷回音......

看来,通往心灵之路对我来说应该还会非常漫长。

不觉已近黄昏,蔚蓝色的湖水变成幽暗深蓝。对岸的连绵的山峦却越发清晰明朗。浮云低垂,聚合在纳木那尼峰峰顶,一团如火球般的光晕闪亮其间,映衬得周围的雪峰更加皎洁夺目。

刹那间,这团火球迅猛的燃烧起来,点着了满天积云,从西边一直烧到东边,红彤彤的。一种略带浅紫的亮蓝色直至天穹深处。湖水又从先前的深蓝变成了明亮的瓦蓝,临近水岸,几道闪亮的光带如金蛇般游动。

橘红的光影中,雪冠连延的纳木那尼峰如火焰般燃烧着。呈现出一种咄咄逼人的,无可比拟的绝美风姿。

回望处,暗影重重的山峦下,拉昂措宁静而安详,散射出淡淡的清辉。有风吹过,天空中彩云飞渡,聚散无定,五色的经幡猎猎飞舞,呼呼作响,仿佛有诵经声如流水般奔泻而出,天地间充盈着一种华美而庄严的气氛。

今夜无星,我回到湖边帐篷,风很大,吹得外帐摇晃不定。

夜半,帐篷外传来脚步声,几个藏族妇女的说笑声。不一会,脚步声变多,人声喧杂,伴着“咚咚咚”的鼓点,语音像是在诵经,又像是在歌唱,脚步声象是在转圈,又象在跳舞。

每年六月至九月间是藏区信众朝拜圣湖的重要时节。通常从基乌寺出发,按顺时针方向沿湖完成一个闭合的圆圈。全程大约90公里左右,一般需要4天时间。转山和转湖是藏传佛教特有的活动,据说是佛祖留给人间的旨意。修行者绕湖而行,便可得到无量的功德,并能舍去过去的恶行和痛苦。

鼓点声声,敲击在我心里,在一种陌生而不安的情绪中,又有些无法言喻的亲切感。在藏区,对于不甚明白的事物和活动,特别是宗教仪式,未受邀请,我一般都不拍照。不参与,不围观。我想这也是一种对不同于己的生活应有的尊重吧。

第二天早起,我再次爬上山坡。东方既白,群山寂寂,深蓝色的湖面水波不兴。头顶云层极厚,天边像羽毛一样轻飘的薄云,呈现一种浅浅的玫瑰色,湖面上的云影使我再次有了不真实的感觉,仿佛身处于某个刻意的影像世界里。

接着,第一道太阳光撒向纳木那尼峰峰顶,闪耀着金黄的光彩。向着山的东面滑下。在半山腰,萦绕成的一条长长的云带。

日上中天,厚厚的积云飞卷而来,遮住了阳光。湖面有轻雾泛起,宛如透明的薄纱,有几似无影的存在,湖水变化着浅浅的,灰白为底的淡蓝色调。

本想去旁边的基乌寺走走,等到九点多,寺门依然紧闭,遂消了此念。

围绕玛旁雍错有8个寺庙,正好分布在湖的四面八方。东有直贡派的色瓦龙寺,东南有萨迦派的聂过寺,南有格鲁派的楚古寺,西南有不丹噶举派的果足寺,西北是以五百罗汉修行的山洞为基础建立的迦吉寺,北有不丹噶举派的朗那寺,东北有格鲁派的本日寺。西边就是我身边的基乌寺。据说目前寺里只有一老一小两个喇嘛。

下山回到帐篷,继续枯坐一上午,其间,好像有了一些关于“宁静”的体会,我所感受的“宁静”,应该不是古井不兴,不是空谷无声,更多应是糅合了欢喜,悲凉,平静,讶异诸多情感,于不经意的专注中,自然而然从心底流淌出来。无从追溯,无需把握。

十点多,两个开皮卡车的藏民来湖边,挂上几条新的经幡,十点半,几个皮肤黑黑的印度人来到湖边,围坐在一起,焚香,念经,然后赤裸上身,走进冰凉的在湖中。

在玛旁雍措的四方各有一个洗浴门,东为莲花浴门,南为香甜浴门,西为去污浴门,北为信仰浴门。印度教经典说:“没有比得上喜马哈拉(喜马拉雅)的山脉的,因为开拉斯山(冈底斯山)和玛那萨罗沃(玛旁雍措)都在喜马哈拉里。正如露水为朝霞所消逝一样,人类的罪孽也就因着喜马哈拉山的瞻望而涤荡。”

印度人对玛旁雍湖的敬仰之情,还缘于圣雄甘地的部分骨灰也曾撒入了圣湖。年复一年,一拨又一拨的印度教徒历尽千辛万苦,来到圣湖边,将冰凉的湖水浇在身上,捧入口中。他们将湖水装进各式各样的容器里,满怀希望带回家中。同时也将神的旨意注入心底。

摆脱了信仰束缚的我,却不能跨入其间,甚至不能带走圣湖的一滴甘露。

临近中午,我们开始下一段新的旅程。车行不久,暴雨骤然而来,穿过雨带蓦然回望,两条彩虹流光溢彩,莹莹生辉,一如天堂之门,里面就是我们刚刚离开的玛旁雍措。

“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