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协西山牧场采风佳作（1）】西山牧场，我来了

去年，一群摩托车爱好者挑战越野，极具冒险驶入西山牧场，有人伤，有车坏，却对此行神眷。

三辆奥拓车也鼓劲来此遨游，未到牧场，途中迷路，被搜救人员救出。西山牧场，你带着这份侠客般神秘色彩，融入我的思想，我想去探究。借着古镇西阎的东风，友人相约，向西山牧场，出发。

进历山道，到十河林场办公楼，此处向东南走是历山，游人常从此过。西南处有一坡口，因为上坡，路陡，经常被忽略，我从未涉足过，这便是牧场的入口处。我们调换车辆时，看到一辆SUV正入口，经询问，她们是来林区采摘野生蘑菇。太撩人了，童话版采蘑菇的小姑娘显现，赶快上车，我们神往之。

两侧林木茂密，棵棵挺拔玉立，我们贪婪地吮吸着这天然氧吧，觉得不过瘾的友友们，兴奋地站在车后的兜兜里，有种国庆阅兵的自豪感。红的，黄的，绿的，多彩的树叶覆盖着前行的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山路，路边花朵喜滋滋的列队欢迎。拐弯处，几坐小山峰独立凸起，中间凹陷的，似被挠抓的痕迹，这是传说中的“龙抓沟”。据说，此处右下方的石沟曾有龙盘踞，在蓝天的印衬下，这里明朗清丽，下望不见底，绵延无尽。

哧啦哧啦的声音，盖过车奋进喘息声，寻声望去，是林场伐木工人在间伐。路北边山坡上，有堆积的伐好的木段，不远处有一搭建棚房。第一次看到，棚房门前“挂”了一排不锈钢碗。走近看个究竟，原来每个碗的最底端口都有一个小窟窿眼，用绳子穿过，跟着一双筷子，绑成一排。我想，这大概是伐木工人觉得最合适的放碗方式吧。采蘑菇的那车也在此停放，人，不见踪影。再回车，兜兜上的友友们换乘到另一辆2020，我们后座四人挤成一排，原来新增了一位司机师傅。这是一位年轻的，帅气的小伙，是当地人，也是林场间伐工作的承包者。西阎侯姓居多，这位师傅也姓侯。他拉着我们，砥砺前行。后座的我们四个，挤挤嚷嚷，谁压了他的腿，谁的手搭了我的肩，嘻嘻哈哈，不亦乐乎，挤出了乐趣。他们协商后一致把我挤在最前端，我倒也可以颠簸地欣赏前方的美景。

“哇，红叶！”一簇火红的美物乍现眼前，它似乎在此等待了许久。

“停车停车。”挤跳下车，往回跑到红树叶前，太美了！朗净天空下，这耀眼的红，火辣辣地，静谧，却不孤独。在它身边来回踱步，把它放在脸颊，把它捧在手心，怎么拍都觉得不够满意。蓝天，白云，远方的墨色山峦，身边火红的它，脚下静静的黄土路，心，醉了。

“这山里有个传说中的‘山顶洞人’。”李主席说，“我们今天能碰到他吗？”“有可能。”侯师傅搭了腔，“只要他今天不出门，应该可以。”

据说这位山顶洞人，来自河南，也有老婆孩子，不知何由，独自来山中定居多年。听闻读过《本草纲目》，熟识山中不少药材。我猜，应该是位胡子拉碴，衣衫褴褛，甚至性格怪癖的中年男人。聊着，车突然停了。左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路人，司机师傅停车给他拿了一条烟。

“他就是你们要找的山顶洞人。”

太意外了。他穿着打扮没任何异样。这是一处还算宽阔的空地，我们围在他周围，他乐呵呵的冲我们笑着，聊着，指着路边晒的核桃，说那是他的，让我们吃。

“你在哪儿住呢？”左上一指，左边陡坡上，一座凸出的峭壁下，那就是他家。“可以上去看看吗？”“当然可以。”

这是一处简陋的，都不能称之为“洞”的处所，凸出的悬崖，为这留了一小块凹地。里面有一张用石块搭建的木板床，有一根20公分左右的圆木支立着，洞里有案板，脸盆，锅，水桶。洞口上方的石头被熏的黑黑的，入口晾晒着些绿色枣核状的果实。主人说，“这是药材。”

“你靠啥谋生？”

他笑呵呵的说，“我认识山里的好多药材，我收集了药材，去镇上换回些必需品。”我们把车里的面包给他留了两个，再想给他拿些香肠，他摆手拒绝了。“不爱吃那玩意。我还有个东西，你们帮我看看。”

他拿出一个黑色塑料袋，掏出一个硬币。“这是哪儿来的？”“在前面山里捡的。”“噢，民国时期的，留着吧。”他很开心的笑着。“那些核桃你是收集起来准备卖吗？”

“不，那些都是在山里捡的，自己吃，”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你们多吃点，吃的东西，咱不缺。”

说实话，他这核桃，确实好吃。他说山里捡的，我想，应该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捡到吧。

在他微笑的目送里，我们继续前进。车里静静的，不知他们在琢磨什么，“山顶洞人”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路中，有石块，有泥泞，甚至布满石块的水沟，是水挡了路，还是路挡了水，就这样交叉而过，确切地说，是路中有水，水中有路。在这样的树林大山中，颠簸着前进，处处惊险，却乐趣丛生。一种第一次相见的穗状紫花花，在路两边，甚至直立路中央，指引我们前进。

拐弯见到连续几个平坦的绿草地，哇，太美了！紫花花，点缀在绿草地上，纯净的，童画一般，似乎人工巧匠刻意为之。这是谁的乐园？前面正前方，一大土堆上，一株异树吸引了我们。这应该算是两棵树，两棵杏树。根部分开独立，上展不到两米处，树颈相拥缠绕，而又分开四处茂密生长。“伉俪情深？”这，是一种爱情树吧。曾见过鸳鸯银杏树，见过藤缠树，却第一次看到，这彼此独立却又“拥抱”生长的树。它们，应该是这儿的主角。这，像是为它们搭建的婚礼舞台。周围那些根根独立的树，是它们请来的的嘉宾来客，鸟儿鸣，蜂儿忙，好不热闹。

我们相靠坐在草地上，欣赏着这场特殊的婚庆盛典。采一束小花，敬献祝福。

脚，触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东西，低头一看，呀，核桃！哪来的？四下张望，哇，好些个！

真的可以捡核桃啊！

候师傅似乎看到了我的心思，笑着说：“牧场那儿核桃树多呢，保准让你们拾个够。”

草坪连续增多，快到目的地了。一群牛在我们前面慢慢悠悠地走着，候师傅不鸣不追，他说，有些牛笨重的，是怀孕了，不能奔跑。可它们也不懂得往路边靠靠给我们把路让开，也许，在牛的眼里，这是它们的地盘。跟在牛群后面，听候师傅讲牛与牧场的故事。附近村民，每年春季，把牛群放养在牧场周围，冬季下雪之前，再来寻回自家的牛。牛饿了吃草，渴了山里有常年不息的水流。同行的郭科利主席形象的说：“咱这牛，吃的是冬虫夏草，喝的是农夫山泉，拉的是六味地黄丸，尿的是三株口服液。”牛，在当地人眼里，很宝贵。不轻易杀牛。除非牛掉沟里，摔死了。牛群自己繁殖，母牛自己接生，放养时三四头，领回时五六头。山上有野猪、豹子之类的野兽出没，夜晚的时候，牛群就屁股朝外，围成个圈，把小牛犊圈在中间。牛通常都是满山遍野有组合的跑，曾经有一年，几只牛跑丢了，等过了冬天，四月份的时候，牛群自己找回来了。它们竟然在山里度过了冬天。牛是识途的，跟随它们，我们到了牧场。牧场是放牛人与牛群聚集的栖息地。

西山牧场，我来了！

土路尽，水路中拐个上坡，来到一片宽阔的高低层次的绿草坪，这，就是我要寻找的西山牧场。它是牛儿们的乐园。有两只调皮的小牛在顶角斗殴，我们喊着，试图把它俩分开。“瞧，它们在谈恋爱！”榜娟大声喊着，寻声而去，有两只壮牛亲亲热地，夫唱妇随，走一步停一下，卿卿我我，确实是旁若无人地秀恩爱。牛儿们悠闲地在这块草地上甩着尾巴，有一家三口相偎依的，有独行寻伴的，见我拿着手机给它们拍照，很配合地看着我。站立在这山林环抱的草坪间，牛儿悠闲，鸟儿欢唱，河水欢快地流淌，还有几只蜻蜓时而飘入眼帘。大自然赋予的这样一块通灵宝地。

草坪北端，有一所欧式洋楼院。曾经这里是附近村民居住的集中点，有学校，有门铺。年代久了，门口的建筑标志保存完好，刻有三颗五角星，“东方红”“毛主席万岁”这几个大字。这，是几个牧民休息生活的地方。吸引我眼球的，是门口大石磨盘上晾着的核桃。哇，这一片，好多核桃树，有些树上还挂有些未曾脱落的核桃。

走，捡核桃！

跟着榜娟，我们几个在后坡的草坪间，核桃树下，愉悦地像孩子一样，各自捡满各兜。

这里，是一片乐园，拥有着一种道不出的传奇。

归途，友友们捡了五味子野果，松子，途遇一辆挖掘机在修整路面。修路，让更多的人进来！

“曾经沧海难为水。”李主席突然冒出这句，来不及插话，猛瞅见在侧面山林间两只野猪，我们喊了喊，给自己壮胆下车，它们看到我们，一前一后，消失林中。意犹未尽，听李主席继续讲解。侯师傅也时不时地插上两句，坦率地说，侯师傅的车技确实了得，真想一直坐下去。侯师傅闲聊，“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听得我心里乐开了花。好想迷路。想迷留在这美丽的山林间，多一会，再多一会。

我想，骑士也好，奥拓也罢，大概是他们自己想迷路。哪怕受伤，哪怕真的迷路，甚至像我这样，渴望迷路的，都迷恋西山牧场这份纯净原始的美。

这片心灵的净土，是我们勇敢追逐的梦。

友情提示：

西山牧场没有路，不建议盲目前往，必须有专用车辆及熟悉路况的向导。如有需要前往，可以和侯习服联系，电话号码：13223570118 ；13466910118。

编 辑：张佳华

审 核：刘 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