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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丝路与运河交汇。扬州,淮左名都,丝路起点

2020-06-16 13:07:00旅游攻略
文/顾亚欣一座城、一条河、一口港,造就了扬州的千年繁华。操着阿拉伯语、波斯语、希伯来语的海外旅客,穿梭于扬州街头;琼楼玉宇间,绣衣朱履,觥筹交错;富商巨贾府邸,车马喧嚣,莺歌燕舞;淮扬名物,风华绝代……这就是扬州,既是京杭运河的原点,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

文/顾亚欣

一座城、一条河、一口港,造就了扬州的千年繁华。操着阿拉伯语、波斯语、希伯来语的海外旅客,穿梭于扬州街头;琼楼玉宇间,绣衣朱履,觥筹交错;富商巨贾府邸,车马喧嚣,莺歌燕舞;淮扬名物,风华绝代……这就是扬州,既是京杭运河的原点,也是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

丝路航线南移

扬州一词缘自《尚书·禹贡》,相传大禹治水时,天下分九州,扬州居其一。今日扬州之地域,与禹贡所载扬州相比辖域甚小。

海上丝绸之路肇始于公元前2世纪的西汉,兴于8世纪的唐中叶,盛于10-14世纪的宋元,衰于17世纪的明末。扬州与广州、泉州、明州(今宁波)、登州(今蓬莱)等,均忝列海上丝绸之路重要港口。两汉时,长江入海口位于扬州附近,且可近观“广陵潮”。

濒海靠江,浚通邗沟,使扬州成为通津达海的港口城市。西汉初年,因吴王刘濞平定英布谋反有功,汉高祖命其镇守广陵,改封吴国,领3郡53城。刘濞采取一系列“休养生息”的政策,促使扬州社会经济快速发展。他仰仗背海靠山的优越位置,即山铸钱,煮海为盐,国用饶足,并积极发展冶炼、采盐、造船等产业。凭借强大的经济实力与军事力量,刘濞暗中私通其他刘氏诸侯王,在汉景帝时掀起了“七国之乱”,与中央分庭抗礼。“准左名都”一时震慑京师。

东汉末年,兵燹累钜。三国时,魏吴挞伐频仍,广陵成为江淮地区的军事重地。西晋历经“八王之乱”与“永嘉之祸”后,海内崩裂,河洛萧条,广陵数度遭灾。

魏晋以来,为避祸兵燹,中原百姓渡黄河,涉淮水,直抵扬州。一时间,扬州城内流民摩集,熙来攘往。南北朝时,扬州成为江北准南的大都会,加之政府鼓励绅民海外经商以增赋税,海上丝绸之路的航线送送渐南移。既往,由胶东半岛出海的北线航路,更弦为自建康(今江苏南京)沿长江而下,经扬州横渡东海,直抵高句丽、东瀛的中线航路。

贯通南北

隋灭陈,400年的南北对峙重归统一。一位传奇帝王与滋繁扬州邂逅,留下不解之缘。隋开皇元年(581年)年仅13岁的杨广立为晋王;开皇八年(588年),20岁的杨广率军平定陈朝;开皇十年(590年),杨广奉命赴江南任扬州总管、镇江都,并与杨素一道平定江南高智慧的叛乱;隋文帝仁寿四年(604年)七月,杨坚驾崩,杨广即位,翌年改年号大业元年。旋即,杨广征伐民夫开凿运河,勾稽南北。民间传说,杨广因早年封邑扬州,独爱琼花美玉,遂凿运河,以领略淮扬秀色。事实上,运河的开凿具有深远而重大的意义:一是长期以来的南北对峙,亟须便捷交通,强化南北融合;二是以长安为中心的关中地区,俱仰赖淮扬的财赀和物产。

杨广撷取扬州作为运河中点,构建起一条北至涿郡(今北京)、西至洛阳、南至余杭(今杭州)的运河大动脉。扬州不仅是运河的中心,也是利用古邗沟最先开凿的一段,“发准南民十余万开邗沟,自山阳(今淮安)至扬子(今扬州南郊)入江”,从而沟通了淮河与长江两大水系,浚通后,运河在扬州与长江交汇,扬州渐成水路交通枢纽。

杨广一生在扬州寓居14年(即位前11年,即位后3年多),而其居隋都长安、东都洛阳不过4年有余。称帝后,杨广3次巡幸扬州。据史载,杨广为巡幸扬州,所造船量达“数万艘”,从者数万之钜。大业元年的首次巡幸,龙舟船队从东都洛口起航,耗尽50天才发尽完毕。一代君王的扬州梦始于扬州,也终于扬州。隋末农民起义爆发,杨广见天下大乱,无意北归。以宇文化及为首的叛军将仓皇出逃的杨广逮获,遂命令狐行达将其缢弑,草草葬于江都行宫流珠堂;唐军平定江南后,于贞观五年以帝王之礼,将其归葬雷塘。直至2013年4月,隋炀帝陵才在扬州曹庄被发掘出来。

入唐后,历经贞观、开元盛世,江南地区繁荣安定,社会经济显著发展,交通运输日渐便利。一方面,由扬州南下广州、交州(古代地名)等地的海路顺利贯通;另一方面,由广州溯江而上,翻大庾岭,人赣江,抵洪州(今江西南昌),沿长江至扬州的内陆交通也得以顺畅。除南线外,北线从长安经渭水至洛阳,由汴河至扬州的水道成为国家命脉的重要交通线。扬州俨然成为连接南北、沟通海内外的重要节点。“安史之乱”后,关中大户竞相迁徙江南,扬州因未遭兵燹,渐成全国都会,被誉为“扬一益二”。

扬州造船技术的发达也是海上丝绸之路发展的重要条件。唐代的扬州以造船举世著称,早在初唐年间,扬州即为唐太宗征伐高句丽的战船制造基地,并专设有“扬州道造船大使”一职,专司其务。从考古发掘中也得以佐证,扬州出土的大型古船皆出自唐代。唐政府在扬州遍设造船工场,可造各类江船、海船。唐代宗大历年间,转运使刘晏“于扬子置十场造船,每船给钱千缗”,共造2000余艘船,每船可载1000石,同时,民间造船业也兴旺发达。大历、贞元年间,扬州富商俞大娘所造之船,每艘可载粮万石,操纵工匠达数百人,甚至“养生,送死、婚嫁,悉在其间”,造船业的发达,成为扬州海运勃兴的缩影。

唐宋以来,扬州的对外交流已形成了固定的海上航路,当时主要分南、北两条线路。北线从日本九州中部始发,经朝鲜半岛南部,沿西海岸北上,向西至胶东半岛北部的登州(今蓬莱)登岸,转由济水入淮河,沿淮南运河抵扬州;或由江苏北部的楚州沿海登陆,沿淮南运河抵扬州。南线则由日本九州南部的萨摩半岛或由北部的博多湾一带渡海,斜穿东海,直达长江口的扬州,日本数次遣唐使及鉴真和尚东渡,皆取南线。同时,沿长江至江州(今江西九江)、洪州(今江西南昌),再经大庾岭,可至闽粤一带:或自长江口直径南下,可抵东南亚一带。这些航线的开通,巩固了扬州在海上丝绸之路的地位。日本,朝鲜等地遣唐使,大多由扬州经运河,抵达长安。鉴真和尚为东传佛经,历经6次奇险,不幸双目失明,最终抵达日本。日本奈良唐招提寺景观,就仿制扬州大明寺,寺内“卢舍那佛坐像”“药师如来立像””千手观音菩萨立像”均为鉴真弟子——扬州兴云寺僧义静所造,如今皆为日本国宝,扬州成为与广州、泉州、明州并称的四大港口之一,唐政府还在扬州设立市舶司,管理藩商与外籍船舶,征收商税,成为近代海外贸易管理机构的雏形。

鉴于朝延宽松的对外政策,中外商旅咸聚扬州。唐宋时,扬州城内商贾云集,涌现了不少来自新罗,高句丽,东瀛,大食,波斯,婆罗门的胡商与藩客,他们寓居扬州,经商从学,港内一时间千帆竞渡、百舸争流。扬州境内的真州(今仪征)、瓜洲等地日趋繁盛,素有“京口瓜洲一水间”。

南宋咸淳年间来扬州的穆斯林普哈丁,在扬州寓居10年,并长眠于此,其所创建的仙鹤寺为江南四大古清真寺之一。元代来扬州的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更是在这里寓居3年并担任官职,其游记中载有大量关于扬州的描写。当时,蕃客、胡商多居于番坊内,鲜有杂处,建筑样式颇具穆斯林风格。此外,为了保佑渔民出海平安,在仪征陈集还建有祭祀妈祖的天后宫、天后楼以及海神庙等建筑。

两淮盐路

明清时期,受海禁政策与地理环境的影响,扬州在海上丝绸之路的地位日益孱弱。自唐开成年间以来,长江下游淤沙沉积,长江入海口渐次东移,扬州由濒海都会渐为内陆城市,因江口淤塞,海船已不能直抵扬州港,扬州在海运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南宋末年,本设置于扬州的市舶司迁移至松江华亭(今上海),元代增设温州、澉浦、上海,明代迁至太仓黄渡(今苏州太仓),扬州的地位逐渐被取代。

明嘉靖年间,为了应对日本倭寇的侵扰,确保盐运司课银的征收和盐商大户的安全,扬州城整体东移,迁至旧城外环河,沿运河筑新城。倭寇平定后,旧城废置,新城繁盛,盐商骈至,商民聚集。万历年间,南北盐商多达100余家,“四方之托业者辐辏焉”,扬州逐成享誉一时的都会。清朝建立后,出于肃靖海匪、镇压抗清武装的政治考量,“海禁”政策更为严苛,扬州与海外的沟通日渐赢弱。此时,因盐引专营,扬州由外销城市逐步转为内销城市,一度成为全国盐业的集散中心。为追逐淮盐之利,城内商铺鳞次栉比,盐商浮华奢侈,多子街两旁皆绸铺,翠花街“市肆韶秀,货分隘列,皆珠翠首饰铺”盐商财力雄厚,“天下税赋盐税居半,天下盐税两淮居半”,全国各地的豪商巨贾,侨寄扬州者不下数十万,“商贾什九,土著什一”;南河下一带华屋连苑,尽成富商官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