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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攻略

到呼伦贝尔,来一次草原放逐

2020-04-30 20:25:01旅游攻略
如果华北平原上的空气让你感到窒息,何不来一次短暂的逃逸,到正北方向的呼伦贝尔草原自驾,天地辽阔,御风而行。从北京飞抵海拉尔,像是从空气污浊的地下室来到清新的旷野,我们每根神经末梢一下扩张到极致。蓝天白云绿草之间,开车在草原上走走停停,看到美景便安营扎寨,真令人热血沸腾。

如果华北平原上的空气让你感到窒息,何不来一次短暂的逃逸,到正北方向的呼伦贝尔草原自驾,天地辽阔,御风而行。

从北京飞抵海拉尔,像是从空气污浊的地下室来到清新的旷野,我们每根神经末梢一下扩张到极致。蓝天白云绿草之间,开车在草原上走走停停,看到美景便安营扎寨,真令人热血沸腾。

我和同伴急急地赶到车行提车,老板却懒洋洋地说,最叫座的北线草原雨水很大,好几天前唯一的路被水冲坏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

“那我们去哪里?”看着老板那张很蒙古的平脸,我们有种被涮的感觉。

“改走南线西线啊,那里的草原和森林也不错。”他不假思索地说。

神啊,希望他没有忽悠我们。

到呼伦贝尔,来一次草原放逐

呼伦贝尔大草原上的天高云低。 (田小满/图)

草原﹒牛羊﹒毡包

出了海拉尔,我们的福特像一匹白色的小马驹,轻巧地奔向草原。从海城向南,直到阿尔山,大约有三百公里,一路上除了草原,还是草原。视线全无障碍,公路笔直向前,一直通到天的尽头。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大草原。”我对同伴说。

“什么感觉?”她问。

“太辽阔了,像第一次见到大海,抓不到焦点。” 层层叠叠的绿,铺天盖地的绿,无边无际的绿,快速在眼前流动。真有点不适应,这个不适应不是说眼睛不舒服,而是太舒服了。

到呼伦贝尔,来一次草原放逐

行驶在草原上,先是一些忽飞忽落的小鸟闯入我们的视野,渐渐的,成片的羊群与我们频频相遇,有一次居然跑到公路上和我们面对面。它们优雅从容地越过公路,也许心里在嘲弄我们——干嘛急着赶路,为何不停车下来走走?

没什么可说的,就地停车。

抬头是瓦蓝瓦蓝的天。草原上的天空是完整的,没有被蚕食,天边与地平线相接形成一个优美的弧线,你就站在这个圆心上看天高地阔。云朵在草原上投下斑斑点点的美丽影子,给草原点染上深绿色的流动图案,这是只有在大草原才能欣赏到的画面。

远望去,靠近河的地方,牛羊成群,犬跳马嘶,四座白色的毡包一字排开,家用小轿车就停在包旁。这个牧场好热闹!

我们踏着厚厚的草地向毡包走去。脚下松松软软的,不全是草,还有晒干或未晒干的牛粪。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香香的味道,也许是牛粪和花草混合的特别气味。几百只羊在一条玻璃般闪亮的河里饮水,不远处是一头头健硕的草原红牛,甩着尾巴吃草。我们一脚深一脚浅地走了好远才来到毡包面前。还没跟主人问好,几条狗吼叫着窜出来。

这时男主人吼了一声,狗儿乖乖地退下。是位六十多岁的老先生,他用蒙语跟我们打招呼。我指了指毡包,又指指相机,意思是想进去看看,他爽快地点头答应。钻进包里,空间很低矮,无法直起腰,我们就坐在沙发上,他家的小孙女也钻了进来,坐在对面,笑眯眯地打量我们。逗她说话,孩子只是微笑,看来不会说汉语。

到呼伦贝尔,来一次草原放逐

毡包里面设施简陋,沙发和电视都是旧式的,地上铺着地板革,每一样东西都实用,虽然不那么干净。女主人跟着进来,给我们各倒了一碗茶,小孙女端起来递给我。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居然是带有豆浆口味的奶茶。爷孙三人坐在对面,静静地望着我,都不说话,却让人感到最淳朴的温情。

路遇一家纯朴的蒙古牧民,图为爱笑的小孙女。 (田小满/图)

森林﹒天池﹒火山

当驱车进入兴安盟阿尔山地区,路上的风景便不再是纯粹的草原。阿尔山是呼伦贝尔、锡林郭勒、科尔沁、蒙古四大草原的交汇点,又是大兴安岭西南山麓的林区,草原和林海在此相接。在森林中开车穿行,感觉与草原大不同。道路两旁由开阔的草原变成幽深的森林,空气也更加怡人。当各地在流火中煎熬时,这里凉风习习,绿荫遍地,我们开玩笑说,这里的空气可以罐装起来,卖到北京。

阿尔山地区有两座天池,一个名为阿尔山天池,离游客中心比较近,一般游客游览的就是此处。一个叫驼峰岭天池,距离游客中心50公里,游客去的比较少。我们的方案是人多我退人少我进,放弃阿尔山天池选择后者,后来证明是非常明智的。

登上海拔1300米的驼峰岭时,气喘吁吁的疲惫顿时被眼前一泓碧水驱散。

驼峰岭天池是30万年前由于火山喷发而自然形成的,水域不大,它有别于大江大海的气质是悠然、镇定与自若。虽处于雪域山顶,但池水从不结冰;虽然没有注水口,也没有泄水口,自古以来却始终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雨季时水也不漫溢。而且池深难测,水中无鱼,这可能就是“水至清则无鱼”的真实写照。

阿尔山月亮天池秋色。 (IC photo/图)

阿尔山还以火山温泉而闻名遐迩。在这片深山老林里分布着大面积的石塘林,也是历史上多次火山喷发形成的地质遗迹。我们将车停在路边,走下栈道,如同走进天然完整的火山岩地质博物馆。这片巨石滚滚的石塘林长约20公里、宽约10公里,留下了166万年前一次火山爆发的痕迹。当年岩浆如燃烧的洪水,奔涌起来势不可挡,所到之处万物皆被烧成灰烬,岩浆在流淌过程中逐渐冷却凝固,再经过之后一百多万年的风化、崩裂,造就了今天的自然胜景。

荒原﹒战场﹒湿地

从阿尔山出发一路往西,呼伦贝尔大草原的另一面呈现在我们面前。

到呼伦贝尔,来一次草原放逐

新巴尔虎左旗附近的草原,已经处于荒漠边缘。不见牛羊出没,稀稀拉拉的草长在裸露在外的土壤里,草原最富生机的季节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其他时节就更苍凉了。不过车行驶在半草原半沙漠的荒原地带,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也许是自暴自弃的痛感或快感。行至诺门罕战争纪念馆,我们停下来。果然,这片不毛之地是有故事的。

近几年,这片草原频频有人向派出所报案,说是发现了几百枚炮弹,有的炮弹没有被引爆,有的不小心炸伤了人。草原深处的爆炸声将人们带回到过去的时空。1939年5月至9月,日本关东军、伪满洲国军与苏、蒙军几十万人,在这片草原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争。双方调动了除海军以外的所有兵种和现役装备,最后以关东军惨败而告终。

相对于二次大战其它战役,诺门罕是一场不为经传的战事。但是它对二战的局势发展却有非常深远的影响,有日本学者称这是“日本陆军成军以来的首次惨败”。战事发生前,日本东京当局一直为北进还是南进的策略而争论。北进计划是陆军向苏联西伯利亚发动攻势,目标是进攻至贝加尔湖一带。而南进计划则是以海军为主,夺取东南亚资源。诺门罕战役的失败,导致日本改为南进,两年后他们偷袭珍珠港,为最后的战败埋下伏笔。

离开新巴尔虎左旗,后半程风景突然为之一变。

我们经过乌兰诺尔湿地,水泡子一个接一个,四处洋溢着水气的灵动,满眼的绿意青葱。乌尔逊河温柔而婉约,好像一位慈祥的母亲,也如一位多情的姑娘。玻璃般的河流在草原上迂回,蓝的天、白的云、青的草倒影在河里,随着河水缓缓流向远方。这时候我们才理解为什么说呼伦贝尔不只是绮丽壮美的草原,也是绚丽多姿的富水之乡。无论你的心情有多压抑,只要飞驰在这片草原上,就会神清气爽,就会忘了生活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网。

新巴尔虎左旗诺门罕战役遗址。 (IC photo/图)

返回海拉尔途中,在省道路口遇到一个搭顺风车的男孩,我们犹豫了一下让他上了车。他坐进车的后排座椅,乐滋滋地说,今天是搭车最顺利的日子,他第一次竖起拇指就搭上车了。同伴非常坦率地告诉他,我们的确有些犹豫,因为不清楚你的为人。他告诉我们,他是武汉某大学的研究生,打算用一年的时间在全国徒步旅行,除了新疆,其他省都到过了,因为几乎不产生路费,他一个月的花销只一千元就够了。“如果没有人愿意搭你呢?难道你一点也不发愁?”他摇摇头。

接近终点海拉尔的时候,我们想前往北面的金帐汗部落,便将他放下了。然而路不通,五分钟后我们又折回来,他已经不在路口,显然,他搭上了另一辆车,无拘无束地奔向下一个目的地。而那一辆车,是不是也像我们一样,将自己放逐在呼伦贝尔草原呢?

田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