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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天祝朱岔峡

2020-04-30 16:12:39旅游攻略
在人们的记忆中,乡村有着更多的诗意与温情,是人们心灵的寓所和魂牵梦绕的地方。村庄的名称,往往隐藏着一段历史故事;居住的形态,常常积淀着深厚的民俗文化。正因为如此,神奇而美丽的天祝县天堂镇朱岔村,深深地吸引了我们文化考察的脚步。

在人们的记忆中,乡村有着更多的诗意与温情,是人们心灵的寓所和魂牵梦绕的地方。村庄的名称,往往隐藏着一段历史故事;居住的形态,常常积淀着深厚的民俗文化。正因为如此,神奇而美丽的天祝县天堂镇朱岔村,深深地吸引了我们文化考察的脚步。这个美丽的山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我们徜徉其中,真切感受淳朴敦厚的乡音、乡土、乡情,认真记录悠久岁月凝练出的人文、民俗、非遗等传统历史文化。



“神奇朱岔”石刻

一、神奇朱岔

走进天祝朱岔峡

朱岔村位于天祝县天堂镇东北部,因紧邻朱岔峡而得名。

朱岔峡全长二十多公里,峡谷左面为西大岭,又称饶卜藏神山,右面为僧盖岭,藏语意思为狮子岭。峡谷两边山势高峻,层峦叠嶂,壁立千仞,高不可攀;山上林海茫茫,郁郁苍苍,万木争荣,层林尽染;小科什旦河水在山下蜿蜒流动,河水击石,淙淙作响。此峡谷山路狭窄,迂回盘曲,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峡谷旁边一块巨石上,刻有“神奇朱岔”四个大字,道出了朱岔峡的雄奇和险要。

朱岔,是藏语“曲恰”的音译,意为两条水流交汇到一起的地方,俗称两条龙汇合之地。这里的“两条水流”指的就是大科什旦河与小科什旦河,这两条河在峡口汇合为朱岔河,经朱岔川注入大通河。朱岔川是朱岔河冲击而成的滩坝地,地势开阔平坦,是朱岔村主要的种植基地。

朱岔峡的最窄处,民国年间被当地村民称之为“贼娃沟”。是因为民国年间,盗匪横行,而朱岔峡又是远近客商必经之处。此处山高林密,往往成为土匪抢劫的最佳地段。在最窄处的半山腰上,有一块石墩,站在石墩上,峡谷一览无余。土匪派人在上面观察,一旦有客商、驼队经过,一声唿哨,土匪即刻下山拦路抢劫。新中国成立之后,土匪被剿灭,“贼娃沟”再也没有土匪出没,朱岔峡又恢复了平静,所以又被村民亲切地称为“解放沟”。

在朱岔村村委会斜对面,有一片开阔的洼地,形似盛开的莲花,人们称这里为莲花滩。2000年,朱岔村斥资20万元修建了一座藏传佛教白色佛塔,主要是祈求风调雨顺。在周边翠绿草色的映衬下,白塔显得格外醒目。

朱岔村被众山环抱,西大岭、狮子岭、加龙山宛如山村的保护神,默默护佑着这座美丽的小山村。狮子岭位于朱岔村的后面,据说,找一处合适的位置观察,就发现这座山头形状宛如一头雄狮横卧,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因此称为“狮子岭”。以前,加龙山是去天堂镇必须翻越的一座大山,盘山公路似玉带环绕,弯弯紧连,层层迭起,十分险峻。如今,穿过天互公路上的加龙山隧道,便可直通天堂镇,交通已十分便捷。

朱岔峡水电站位于大通河干流扎龙口处,于2006年开工建设, 2008年实现了并网发电。

走进天祝朱岔峡



朱岔村村貌(左边为加龙山隧

二、历史溯源

走进天祝朱岔峡

至于朱岔村何时开始有人居住,“朱岔”这个名称何时开始使用,已不可考。由于朱岔是一个藏语音译,应与吐蕃民俗有关。根据吐蕃占领凉州及河西等地的时间,估计此名称使用最早当在唐朝中后期。现在,就让我们翻开史书,去探寻那段波澜壮阔的故事。

755年,安史之乱爆发,河西精兵内调平叛,吐蕃趁虚而入。764年,吐蕃先后占领凉州、甘州、沙州、肃州、瓜州等地,至此陇西、河西全部成为吐蕃的天下。唐宪宗(806-820年)时期,吐蕃在距离朱岔村不远的大通河畔天堂村建立了一座藏族原始苯教寺,称之为阳庄寺(即天堂寺)。原始苯教是在西藏土生土长的原始“自然宗教”,最初是对自然万物产生崇拜。现在藏族人民的风俗习惯和生活方式,有许多例如插五彩经幡、刻石头经文、放置玛尼堆、转经等都有原始苯教遗俗的影子。在唐朝时期,吐蕃就在此地修建藏族原始苯教寺,因此可以肯定,从那时起这里就成为一处藏民聚居区。五代至宋初,此处为六谷吐蕃之地,先后由折逋氏家族和潘罗支政权控制。因此,除861年张议潮短暂收复河西之外,从764年吐蕃占领此地开始,至1028年西夏攻入凉州府,吐蕃六谷部解体,吐蕃在此经营二百多年。而且,吐蕃占领陇西、河西等地之后,强制实行吐蕃化政策。原来居住在这里的唐人被迫改变发型穿着,学说吐蕃语言,并赭面纹身,从历史传统、民俗习惯、语言文字等等方面吐蕃化。唐人张籍在《横吹曲辞•陇头》一诗中,有几句生动地描写了吐蕃化的景象:“驱我边人胡中去,散放牛羊食禾黍。去年中国养子孙,今著毡裘学胡语。”

吐蕃化政策,使得这里的风俗习惯及事物称谓,包括山名、水名、地名、村名等全部改变为藏语叫法。朱岔就是藏语“曲恰”的音译,因此,朱岔之名最早可能始于吐蕃占领河西之后。



原朱岔乡政府大楼

三、区划归属

朱岔村原属于青海互助县。1938年,马步芳担任青海省主席之后,强行越界至天祝县境内开采黄金、霸占煤矿、垦荒屯田。双方争讼不断,后来甘、青两省派人勘察、协商、谈判,1941年,国民政府派员在天堂寺召开划界会议,确定甘、青两省以大通河为界。原属于青海互助县的朱岔、麻科划给甘肃永登县天祝乡第六保(也叫天堂保)。

据村中的老者叙说,村中好多藏族、土族居民都是解放前从青海逃难而来的,各族在朱岔村和睦相处,聚居生活。

新中国成立后,该地土族人口多于其他民族,根据党的民族政策和国家的有关法律,以及该地土族人民的意愿,天祝藏族自治县人大常委会通过关于成立朱岔土族乡的决议,报请甘肃省人大常委会批准。1988年3月12日,甘肃省人大常委会批准成立天祝藏族自治县朱岔土族乡,乡政府驻地就设在今朱岔村一组。至2000年底,朱岔乡辖保干、朱岔、大科什旦、大湾、麻科5个村民委员会,23个村民小组,共911户,4233人。其中土族1757人,占总人口的41%。藏族881人,占总人口的20%,其余为汉族和极少数回族。

2004年9月撤乡并镇,将朱岔乡并入天堂乡,朱岔村属天堂乡管辖。至2006年,全村共679人。2009年撤乡建镇,朱岔村属天堂镇管辖。

走进天祝朱岔峡

依山傍水的朱岔村,距离镇政府驻地天堂镇12公里,全村耕地面积960亩,草原面积2万亩,海拔在2300-2550米之间,年均气温3.7℃。至2019年,全村辖4个村民小组,总人口897人,以土、藏、汉、回等民族居民组成,其中少数民族529人,占全村总人口的62%。

四、土族史话

在朱岔村居住的少数民族之中,以土族居民最多,朱岔村是天祝县仅有的几个土族村之一。关于土族的历史来源,学术界一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主要有吐谷浑说、蒙古人与霍尔人(霍尔人估计就是吐谷浑人)融合说、沙陀突厥说。

吐谷浑人源自辽东鲜卑族慕容氏,于四世纪初由其首领吐谷浑带领迁徙到甘肃、青海一带。南北朝时期,吐谷浑的孙子叶延以祖父吐谷浑为其族名,从此,吐谷浑由人名转为姓氏和族名。其首领先后受封为西平王、吐谷浑王、浇河公、陇西王、沙州牧、白兰王、可汗等。其统治中心先在青海贵德县,后移到青海湖西岸伏俟城。隋朝先是与之联姻,后进攻吐谷浑,吐谷浑退至西宁、柴达木,最后吐谷浑又收复失地。唐朝时期征服吐谷浑,加封其首领为青海王,大唐弘化公主就远嫁青海吐谷浑。后来,吐蕃灭吐谷浑后,吐谷浑逃至凉州及河东一带,部分留在青海北面。9世纪中叶吐蕃崩溃后,吐谷浑居住在湟水和大通河流域。12世纪后,河东的吐谷浑人返回甘青故地,与湟水流域之吐谷浑人聚会。

吐谷浑在唐朝时期称之为退浑、吐浑。至西夏时期,就有“土人”的称呼,《嘉靖宁夏新志•宋佛表》中说道:“西夏境内汉、蕃、土人杂居”。元朝时,称作西宁州土人。明朝初年,也称作“土人”,《秦边纪略》记载,河州卫“出马特多,有土人、熟番、生番,俱以畜牧为业。”天祝县的土族在史书上也有记载,《武威县志》《平番县志》《秦边纪略》记载,“庄浪卫,土、汉之所杂居”“庄浪土司驻牧连城,土民繁衍分布大通河内外。”部分学者认为,今青海、天祝土族即吐谷浑的后裔。也有专家认为,土族可能是甘青交界地区的吐谷浑人与当地的蒙古人、藏人、汉人、羌人融合而成的。

天祝土族文化学者李占忠先生著《甘肃土族文化形态与古籍文存》,记载了许多土族的婚姻家庭、民间文化、服饰饮食等生活习俗。

朱岔土语属于互助方言区,朱岔土族都通晓本民族语言,兼通汉语,部分人通晓土、汉、藏三种语言。服饰是传统的土族服饰,部分服饰与藏族服饰相近。他们信奉藏传佛教,同时信奉多神崇拜。据有关资料记载,土族传统民居叫做“日玛”,也写作“日麻”,是由帐篷演变而来的土木结构的四合院,院子中间有小花园,是土族从游牧生活转向农耕生活的标志,但这种土族传统民居,在朱岔村几乎消失。



西大岭

五、美丽传说

在朱岔村村民口中,也流传着许多传说,在众多的传说故事之中,被当地村民津津乐道、屡屡提起的,是有关西大岭的传说。

朱岔村村委会对面,有一座大山拔地而起,巍然屹立,山上林海遮天蔽日,郁郁葱葱,这就是西大岭。这座山由于神奇之处颇多,被朱岔村村民称之为“神山”。

吐蕃、吐谷浑等民族因为经过漫长的射猎生活、频繁的军事战争,再加上尚武的民族秉性,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崇尚弓箭文化,有的村民便以打猎卫生。话说很早以前,有一位朱岔村猎户,每天上山打猎,收获甚多,日子过得充实而富足。有一天,他听村民说,最近西大岭上出现了一只非常漂亮的鹿,它那两只角就像是两棵美丽的珊瑚树。猎户听后不禁蠢蠢欲动,决定爬上西大岭打猎,希望碰到那只鹿,将它射杀。这一天,天气晴朗,阳光灿烂,他带上弓箭,拿好行囊,气喘吁吁地沿着羊肠小道爬上了西大岭。他在山上到处寻找,终于在一处青草茂密之处,发现了那只鹿。只见鹿的背上竟然有一副金鞍,好像有人骑过它似的。

猎人兴高采烈,心花怒放,他蹑手蹑脚地来到一处隐蔽的地点,悄悄取下弓箭,拈弓搭箭,眯起右眼,将箭头对准了那只鹿。瞄准之后,正要放箭,忽然一道亮光闪过,他顿感右眼灼热无比,紧接着一阵剧痛,好端端的右眼竟然瞎了,看不到一丝光亮。他不甘心,忍住痛,睁开左眼,右腿踩在一块石头上,继续瞄准那只鹿。忽然,右腿也感到一阵剧痛,他难以忍受,一下子跌倒在草地上,发现自己的右腿竟然瘫痪了。那只鹿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望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走开了。

猎人这才知道遇到了一只神鹿。他挣扎着下山之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其他村民。村民们惊愕不已,认为神鹿就是山神的坐骑,于是纷纷称这座山为“神山”,从此,再也没有人到这座山上打猎了。这个传说既透露出当地村民有着原始山神崇拜的朴素表现,又映射着禁止狩猎、保护自然的环保观念。

在朱岔村的土族居民中,还流传着一个“黄牛犁地”的传说,大意是说以前土族人民过着刀耕火种的生活,耕种收获都需要人来完成,村子里的男女都累弯了腰。后来,村民中出来一位名叫斯汗布勒的英雄少年,他想解除人们繁重的劳动之苦,找力气大的动物代劳。他上天捉青龙,进山捉野牛,但都没法驯服,后来在朱岔川上捉来黄牛,帮助人们犁地拉车,才成为人们劳动的伙伴。这个传说,主要说明了土族人民从游牧生活转向农耕生活的过程。

结 语

朱岔村于2014年被确定为贫困村,2017年8月因贫困发生率高于20%被甘肃省确定为深度贫困村。如今,脱贫攻坚战早已在这里打响,在实施乡村振兴战略、建设美丽乡村过程中,也要保护和传承朱岔村传统村落文化,保护和传承朱岔村至今尚存的鲜活历史文化信息,让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和谐共生。

保护好乡村文化,乡村才会春天常驻、四季花开,才能让乡村居民“望得见山、看得见水、记得住乡愁”。

作者:李元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