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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江最古老的纳西族村落,中国游客最少,却是外国人最喜欢的地方

2020-03-22 22:25:11旅游攻略
整个丽江的山川草木、村庄河流都有着自己的特殊时态,那些被风吹平的高山、长到干枯的树木、一块石头或一条老路,都背负着自己完整而丰富的身世。茨满村,幸存的美学汽车临近市区时,迎面驶来十多辆消防车,鸣着警笛呼啸而过。

整个丽江的山川草木、村庄河流都有着自己的特殊时态,那些被风吹平的高山、长到干枯的树木、一块石头或一条老路,都背负着自己完整而丰富的身世。

丽江最古老的纳西族村落,中国游客最少,却是外国人最喜欢的地方

茨满村,幸存的美学

汽车临近市区时,迎面驶来十多辆消防车,鸣着警笛呼啸而过。我侧脸张望时,才发现某个林坡上青烟滚滚,一直弥漫到西面的玉龙雪山,在夕阳的照射下,营造出一种迷离的暮景。没过多久,林坡上的火光和青烟渐渐消失,看来只是一场小火。

这一带气候温润,森林的再生能力势必优良,不过多久,所有痕迹都将被新的植被覆盖。丽江在我的理解中,就是这样一个不断被覆盖的地方,有着阅之不尽的内涵。

我们的汽车突然驶离高速公路,向左拐进一条村路,来到和玉龙雪山遥相对望的茨满村,松赞丽江林卡就坐落在村间的林坡上。这是一个相对宁静的村庄,我第一次来到这里,以往去丽江时,总是随从同伴直抵闹市,并没机会看见一个真正的丽江。来到茨满村后,我才发现这里仍然留着洛克、顾彼得、八世噶玛巴,以及第一个马帮的视角,我们仍然可以趴在窗口凝视天边的玉龙雪山,仍旧有人在夕阳中的田野里,照料一片青色的禾稻。

对任何一座急遽发展的城市来说,视线也可以是一种遗产。高山与田野、云彩与落日,随时有可能被遮蔽在日常之外。只要进入有人活动的区域,总能看见直插云霄的布料机,带着一股平静的侵略性,傲立在高山田野和日常生活之间。特别是在城乡结合部,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没有完结的一天,在各类建筑机械的喧噪中,更多时候,我感受到的反而是一种毁灭。在群情激昂的建设实践中,那些在时间中缓慢生成的生存美学已经支离破碎。我们赶着去证明什么,已经没有时间构思一条路的美学形态,多数道路显得焦急而丑陋。

茨满村是丽江最古老的纳西村落之一,在茶马古道时期,马帮们常在这里歇脚,是进入丽江的第一站。骡马被汽车取代后,茨满村也逐渐变回僻远的村落,鉴于这种历史命运,纳西族的传统生活习俗才在这个村落中得以保留。

从酒店出来,来到村中的马路上闲逛时,有时会遇上几头奶牛,步履缓慢地走回家里;有时会看见几个老人,坐在路边石阶上聊着天。村前的田野里,几个女人背着竹篓在割草…… 生活没有在这里失传,不管是走在田间,或者坐在酒店的窗台上聆听松涛,都让人真切感受到时间的走姿,时间变得富有质感。精品酒店和乡村风貌的结合,或许会为传统生存美学找到新的出路,那些被冷落、被忽视、被遮蔽,却不失温度与美感的事物,都或许被重视或敬仰。

大研古城,视觉的遗产

第二天早上,我们七点出发,前往声名远扬的大研古城。领头的老师说,清晨是大研古城最好的游览时间。我们穿过熙攘的街市来到狮子山。油亮的石板路,一半被阳光照耀着,另一半还在阴影里。错落的建筑群,在晨光中显得更加古雅。

1941年,俄国作家顾彼得被国民党政府指派到丽江接管工业市场,一住就是九年。九年中,除了做好本职工作,顾彼得利用自己的医药知识慷慨救助当地人,与当地人建立起老乡般的关系。据坊间传言,顾彼得喜饮酒,经常会在酒馆酩酊大醉,纳西女人们会背着他翻过山坡送回家来。本地人讲述这段往事,意在说明顾彼得与当地的密切联系。

顾彼得的故居位于山腰,是一个传统的纳西房子。一般而言,纳西族的民居仅有两层,底层用来住人;二楼用来放置粮食,以便防止粮食受潮发霉。顾彼得不必考虑农事,把二楼作为卧室兼工作室,还在西面开了个窗台。据说在以前,从这个窗台可以看见整个玉龙雪山,狮子山前的田野也能尽收眼底。

故居讲解员说:“外国人选择居所,很在意风景的。当时的丽江不算很发达,本地人疲于生计,很少有‘风景’的概念。” 我琢磨了一下她的话,觉得挺有道理的。“风景”确实是个舶来品,在本地传统中,人们敬畏自然,但很少把自己世代生活的环境,当成风景去观赏,旅游也是如此,特别是对边地山区来说,这些都是被人教会的东西。我们面对自然山河,另有一种非常东方的方式。特别在藏族地区,人们面对山川河流、行走或居住,有着比“旅游”和“风景”更深刻的方式。

如今,顾彼得故居周围高楼林立,无法从窗台直接看到玉龙雪山了。故居的视觉遗产已经没落,除了门口的双语招牌,与石板路两边的一般建筑别无二样。

翻过狮子山后,随处可以看到写在墙面的东巴文,这是一种非常可爱的文字。特别是在某个老墙上,我看见一组用色和线条更拙朴的东巴文字和绘画时,竟有些莫名的感动。在藏族地区,这种色彩在一些偏远的山庙壁画上才可以看到,我一直认为这种颜色是用色技术的初始状态,没有那么明艳或张扬,像是从墙面和石头上自行显现出来的,加上绘画般的东巴文,形成一种拙朴而温暖的风格,这风格令我联想起人类的童年时代。

来到四方街附近时,那又是另一番景象,历史退守在幽闭的角落。穿着民族服装的店员长时间站在门口,不厌其烦地招揽客人;茶馆老板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弹唱一首花好月圆的歌曲,每唱完一句,扭头张望路上的行人,我后来才看出,这其实是一种比较文艺的叫卖方式……

“美女可真多呀!” 一旁的小伙子幸福地对我说。

雪蒿村,错离的时空

离开大研古城,我们去往雪蒿村。雪蒿村地处玉龙雪山脚下,是丽江位置最高的村落,据说丽江的纳西族,也是从这里开始往下发展的。刚进村里时,给人一种时空错离的感觉,古村的所有建筑都是石木结构,在风蚀作用下,所有石墙像是才刚挖掘出土的,看着特别有历史感。村庄背后是雄奇的的玉龙山脉。

二十世纪初,美籍奥地利人约瑟夫洛克到云南滇缅边境以及西藏考察,并把丽江雪蒿村作为长年定居点。在雄厚的资源支持下,洛克的足迹遍布滇西北各地,他一面搜集植物标本,寄回美国6万多份植物标本资料,一面游历滇西北的山川河流,在美国《国家地理》上发表了大量的游记和照片,滇西北的很多地方由此被世界所知,奠定了滇西北在世界人文地理上的显赫位置。在洛克故居里,展有很多珍贵的老照片,不仅可以让我们了解到丽江地区的历史,还可以了解到很多关于滇西北的历史细节。

“小伙子,买个冰棍吃嘛。“几名阿姨围坐在村巷里,一面说笑着,一面对我们说。

丽江的最后一天,我们朝拜了文峰寺和指云寺,在这些地方,又得站到另一个历史角度才能进入,木天王、蒙古大军、西藏…… 不是一个能简单说明的脉络。丽江有五大噶玛噶举寺院,都是噶玛巴第八世和第十世倡建的。寺院建筑融藏、汉、纳多民族的风格元素,是文化交融最好的例证。但始终感觉,宗教文化没有真正渗入纳西人的日常生活中,老年人三两结伴来到寺院,向着佛像匆忙磕头,表情急躁,动作突兀,像初次走进庙堂的游客,让人猜疑他们的家里是否真有什么急事了。

在指云寺门口,同行的一位老师站在寺院门口的弥勒佛前,他问我们:“知道寺院门口为什么供着弥勒佛吗?”大家面面相觑,似有所感却没法说清。

老师说:“严格来说,只有相信未来的人才会来到寺院。弥勒佛是未来佛,一进门就让你拜见他,就是要我们信仰未来。”

是的,整个丽江的山川草木、村庄河流都有着自己的特殊时态,那些被风吹平的高山、长到干枯的树木、一块石头或一条老路,都背负着自己完整而丰富的身世。

即便走上千百回,这仍旧不是能够完全走完的旅途。

文/此称 图/松赞提供 编辑/张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