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陪母出游行千里之山西平遥

【编前语】 一直想带母亲出远门散散心，正巧暑假机会成熟，七月成行。自驾从老家出发，经陕西韩城、山西平遥、山西太原、河北正定、北京、河北邯郸、山西运城、山西永济等地，行程近3000公里，算是了却母亲去一趟北京的心愿。只言片语记录带母亲出游点滴，以示纪念。

从韩城出发时，雨就一直没有停歇，时大时小。

前方就是龙门黄河大桥，过了此桥，便进入了山西境内。当我告诉母亲，此处便是传说中的"鲤鱼跳龙门"的龙门，并且我们即将出陕西省时，母亲显得很兴奋。

是啊，对母亲来说，出省也许算是一件大事。因为在母亲眼中，只有英雄、男人、成功人士才能走州过县，没想到，自己在儿子陪同下也出陕西省了。

外面雨蒙蒙的，虽然看不见黄河的汹涌波涛，但也能感受到大桥的雄壮威武，我不知道这种桥的的形式应该如何称呼，但至少碗口粗的钢绳拉着桥身，看着心里踏实许多。当然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我为自己的担心感到可笑。据车程，大桥长度应该在4公里左右，可以想象当年在天堑建设此桥有多困难，有了伟大的祖国，我们才能有如此坦途。

沿着G5高速、侯运高速转大运高速一路北上。母亲看样子心情很好，一路上说着家里的事情，而我却一方面高兴母亲的身体状况很好而继续前行，又因为自己平时回家太少，村上的许多事情我却一无所知而感到愧疚。

有时候，静下心来想一想，人这一辈子，究竟要样度过才能不违初心。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我想这应该是排在第一位的，不管你位高权重，还是万贯家产，没有父母养育，一切从何谈起。小时候经常发誓，长大之后不忘父母养育之恩，实际上人到中年有能力时，我们却经常陷入无休止的琐碎事务当中，不能及时尽孝。每每想到这个，我就愧疚万分。

车辆在山区公路上行驶，进了山西，总感觉高速的服务区没有陕西的密集。印象中，陕西一般在50公里左右就会有一个服务区，但是山西这一段，至少也在100公里以上才有服务区了，所以我不得不提高警惕，时常关注油表，看见加油站我就赶紧把油加好再走。

山区道路，高速限速100，甚至80。隧道一个接着一个，雨却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有时刚出一个隧道，就遇到瓢泼大雨。这般情景和上次自驾出游去重庆时，在秦巴山里的情景一般。有时把雨刮器开到最大，才能勉强看见前面的路，好在山路车辆并不多。我甚至在想，这是不是老天也在考验我的决心，遇到一点困难，退缩还是继续前行。这点小事，当然挡不住我前行的步伐，对于我的座驾虎子，我还是有信心的，前进没商量。大雨、一车、两人、山路，说不出的兴奋、激动。

在临汾服务区休息时，雨已经停了。也许是因为路上的泥水，白色的车身已经遍布斑驳，花纹倒是一律从前到后，特别明显，似人专门画过一般，别有一番风景。

到达平遥古城停车场时大约晚上七点半左右，夕阳中的平遥古城墙与城楼，显得雄伟壮丽，伴着晚霞云彩，别有一般风景。

平遥古城位于山西中部平遥县内，据资料，古城始建于西周宣王时期，是中国境内保存最为完整的一座古代县城，被称为“保存最为完好的中国四大古城”之一。当然，另三大古城为安徽歙县古城、 四川阆中古城和云南丽江古城 。四大古城中就安徽歙县古城没有去过。

平遥古城也称为“龟城”，据说源自俯瞰平遥古城，这个呈平面方形的城墙，形如龟状，城门六座，乌龟乃长生之物。寓意着平遥古城坚如磐石，金汤永固，安然无恙，永世长存。想想古人智慧实在令人心生敬佩。

停车场的旁边是环城公园，当然，我是无心思观赏这些景致的。当务之急是寻找食宿之所。询问停车场老板得知，古城里住宿很多，也很好找，但车辆不能进。考虑到母亲行走不便，于是我打开手机在城外寻找，方知到我们位于古城外东南角方向。很快搜到一个叫“德仁居”的宾馆，离古城不远，价格也合适，看网友评价也不错。

给老板打过电话，老板说会安排人来接。很快就有人给我打电话，当地口音，原本觉得山西陕西口音应该相差不大，也许是信号不好，他的口音我听起来比较费劲，但并不影响我们的沟通。

很快，一辆面包车驶过来，没错，是“德仁居”的，前面带路，5分钟就到了目的地。大院子、青砖墙、红柱子、明清彩绘、琉璃瓦，院内还有长廊、喷泉、休息桌凳、环境挺好。贴心的老板见到有老人，便给我们安排了一楼的标准间。大炕，卫生间、屋内设施一应俱全。

原本打算第二天进古城游玩，吃晚饭时，老板说其实晚上古城里头也挺热闹。于是和母亲商量，晚上进城看看夜景，还凉快，母亲欣然同意。

热心的宾馆老板提供了一个电瓶车司机的电话，很快联系好，说好在宾馆等候。不一会儿，车就来了。一男一女，年轻，看样子应该是小夫妻，但没敢问。

扶母亲上车，环城路上的车辆倒也不少，看样子都是下班回家的人们居多。城墙也没有像西安那样亮着灯。

乘着电瓶车从平遥古城下东门进城，城内没有想象的那样灯火辉煌，青石板的路面，依稀的行人，当然可以看出，大多数是在城内居住的当地人。询问车主城墙为何不亮灯时，他说以前亮灯，不知何故，现在晚上不亮了。

老板并没有先从东大街走，而是带我们走小巷，先到了清虚观，因为是晚上，所以当然没有开门，只在门口看了一下，然后又到了城隍庙，当然城隍庙也是大门紧闭，可是城隍庙对面的街道却是灯火辉煌。老板叮嘱我们可以下车在里面转转，想走的话给他打电话。

转过一个照壁，里面的街道建筑看起来年代久远。店铺门前统一悬挂宫灯，也有海南鲜榨椰汁小店，再往前走，竟然有商铺也有酒吧，看起来和丽江古城差不多。当然，现在全国各地也有类似这种街道了。我们转了一圈便出来了。我们又乘车转到文庙、平遥县衙门前。现在想起来应该白天带母亲来，可也看看平遥县衙，没看成算是遗憾吧。但是母亲似乎并不在意，她老人家可能只觉得能出来转转就好。

平遥古城的交通脉络由纵横交错的四大街、八小街、七十二条蚰蜓巷构成。走马观花转完几条街道后，老板带我们来到南大街北口，叮嘱我们转完后给他打电话。

南大街为平遥古城中轴线。古市楼贯穿南北，街道两旁，老字号与传统名店林立，是最为繁盛的传统商业街，据说清朝时期南大街控制全国百分之五十以上的金融机构，被誉为中国的“华尔街”。

和别处的稍微冷清不同，平遥古城南大街却亮如白昼、热闹非凡。两边的店铺灯火通明、牛肉、刀削面、陈醋等等，传统工艺商品琳琅满目。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南来的、北往的、吆喝的、走动的，摩肩接踵。但人群似乎以外地游客居多。

母亲显然没在晚上逛过夜市，或者说好久没有逛过夜市，还有许多没有见过的东西，老人家饶有兴致的东瞅瞅细看看。平遥古城的镖局、钱庄等都令老人兴奋不已，虽然晚上没有开门，仍挡不住母亲的兴趣。我凭着我的了解给母亲讲解着，母亲很高兴。本想带母亲尝尝小吃，母亲不愿意，说逛逛就行，人年纪大了，晚上不敢吃多了。

令人影响深刻的当属仿古式门面的“肯德基”了，与别处统一经典个性的招牌式门店不同，这里的肯德基深藏在明清式风格建筑当中，不注意的话，还真发现不了，可见古城的管理者真是煞费苦心。

转眼到了市楼跟前，平遥市楼位于平遥古城的中心位置，是古城内唯一的楼阁式高层建筑，贯通南大街南北，昔日古陶中心。楼为三重檐木构架楼阁，高20米左右，歇山造。可见牌匾上“金井古跡”四个大字。

从市楼穿过，仍热闹非凡。

转知不觉深夜，母亲也已困倦。步行至南门城楼，一轮明月挂在城楼角上，更显古城韵味。于是打电话电瓶车接人，回宾馆休息。

回到宾馆，询问母亲累不累，吃的东西能吃惯不，母亲连声说好，没想到老了老了算是走州过县，咱也一辈子第一次出陕西省了，还见了好多没见过的东西，和咱们老家不一样。

夜深了，给母亲兑好洗澡水，待母亲洗完澡休息。把空调调至睡眠状态，给母亲盖好。我坐在床头，打开小灯，看着很快熟睡的母亲，我思绪万千。老人的要求实际上很简单，就是能让我们抽空陪陪她，又怕打扰我们给公家做事。可想想，给公家做事的不止我们一个，而我们只有一位母亲，让老人家健康快乐地安度晚年，是我们最大的责任。只有尽责，我们才能心安。

我翻开手机，看着明天的行程。若母亲身体允许，老人家也愿意，继续北上为最佳。

作于2019年8月13日

（部分图片源于网络，向原作者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