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美新疆，跟随鸠摩罗什的足迹与瑰丽的克孜尔石窟艺术

早前拜访了古国龟兹（现新疆地区）、敦煌、麦积山等地，将佛教进入中原的东传路线，粗略的走了一边。其中最喜欢的一站就是位于新疆拜县的克孜尔千佛洞。参观前，龟兹研究院主任给我们一行人做了专题的解说和分享，对要参观的洞窟，有了更深层的认识。

克孜尔在维吾尔语中是“红色”的意思，是中国开凿最早、地理位置最西的大型石窟群。开凿时间为公元3世纪，千佛洞是这个石窟群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也是保留的比较好的部分。如果说佛教传入中国是一场诗意的旅途，那克孜尔石窟就是这个旅途的零公里处。

千佛洞位于新疆拜县克孜尔镇的明屋塔格山的悬崖上，在悬崖石壁上开凿洞窟至今看来都是难度极高的技术。可以想象当年开凿的工匠是多么的艰难与不易。为了保护栏杆和台阶都是后期修葺的，目的是为了方便研究人员和游客前往相应的洞窟。

与敦煌石窟一样，克孜尔石窟也不断遭受着风化的困扰，为了保护石窟，研究院会根据石窟内部情况，调整开放的洞窟。一般来说，一次会开6个保存情况良好的洞窟供游人观览。

在石窟群外，有一尊鸠摩罗什雕像，身着“曹衣出水”式的僧衣，一手搁在右腿上，一手抵在束帛座上，姿态慵懒，双手垂落，眉宇俊朗，头微微侧倾下俯，面容柔和，沉静深思。同行的伙伴不少是小说《不负如来不负卿》的粉丝，看到此像激动的心情不言而喻。作为历史上著名的美男子，我这个边外人员，见此容貌，也难免小鹿乱撞，心驰神往。

作为中国最早修建的佛教文化石窟，其艺术特点与东传至汉地的艺术风格截然不同，克孜尔承袭了印度石窟的原始风味和希腊化的艺术痕迹：大量犍陀罗造型艺术特点，色彩也具有非常鲜明的西域风情。

在开放洞窟中，最为出名和具有代表性的，是保存最完好的38窟，窟内的交脚弥勒是克孜尔最为经典的壁画之一。交脚坐姿是古印度贵霜王侯所喜欢的坐姿，也是弥勒菩萨造像早期在中原地区传播时最为常见的坐姿。画面描绘的是弥勒菩萨在兜率天宫说法的画面，左右有听法的菩萨和思惟胁侍菩萨，是一组非常经典的说法图。

菱格图案的本生故事也是克孜尔石窟的特色之一。这是中国其他地区的石窟所没有的，完全是西域特色的表现方式。画面生动，颜色绚丽，用大面积的朱砂和石绿，来凸显出厚重感。再用白色和墨色作为中间色，平衡色块之间的关系。为了避免画面过分厚重，造成视觉上的不适感，画师用白粉点簇一些梅花状的小图案，既有装饰效果，又打破了色彩单调的表现形式。

敦煌壁画在表现本生故事的时候，喜欢运用连环画的形式，将整个墙面的故事串联起来，形成一个组图。从表现形式上来说，其技巧性要远胜于克孜尔石窟的菱格图案本生故事。但是，从对石窟的装饰性来说，个人觉得克孜尔更能营造出带有秩序感的迷幻效果，让人不自觉的将视觉中心聚焦在洞窟的核心位置上。虽然主位的诸多佛像早已缺失，但从洞窟的面积以及承载佛像的台基，不难想象，当年鼎盛时期的洞窟，在菱格图案的衬托下，中心位置的塑像是何等的妙相庄严，令人敬畏。

克孜尔石窟现在已经满目疮痍，留下许多切凿痕迹。这些痕迹大多是由国外考古团于30年代初盗走的。这也是国外克孜尔石窟壁画藏品丰富的重要原因。很多人会感叹敦煌壁画的美，觉得克孜尔石窟不及敦煌，但有一个小插曲是许多人不知道的，就是当时那支原本要前往敦煌的考古队，在最后用“抛硬币”的形式，选择了向克孜尔石窟前进。可以说，敦煌石窟完整保存下来，很大一部分也是建立在克孜尔石窟“牺牲”的基础上的。

如今，克孜尔石窟也得到了妥善的照顾，成立了龟兹研究院，但其规模与宣传力度，仍然不及熠熠生辉的敦煌。难免令人遗憾。也希望更多的人，在喜爱敦煌的同时，关心这座充满异域风情的艺术宝库。

延伸阅读：

《海外克孜尔石窟壁画复原影像集》

《中国石窟艺术－克孜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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