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云阳老城的底片

作者/朱 国 华

序

云阳老城，在沧桑中静谧。

这里瓦色青灰，堆积着往昔的温婉多情，

这里，断垣残壁，掩没了昔日的本真。

这里依然挺立着古老斑驳的黄角树。

这里的老人闲情逸致，

在黄角树下弹琴

这里的小孩潇洒浪漫地跳着皮筋。

（一) 诗情画意

曾经的云阳老县城，在烟雾缭绕中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和迷人的诗情画意。我对这座古城的一草一木有着深刻而特殊的记忆。

隔江相望的凤凰山麓，烟火深处的张桓侯庙是文藻诗词的胜地，这里山高水长，浩气常存。

伫立古庙，观长江两岸，云蒸雾绕，绚丽多姿。拥抱古城的大江，渡船上的白帆引领轻舟乘风破浪！汹涌澎湃的涛声、轮船汽笛的长鸣声以及古庙的钟声时刻在我心头回响……

凝聚着英雄史诗的江城广场，江姐与彭咏吾威严地站在浩气凛然的墓碑上，每当我来到烈士塑像前，不禁肃然起敬，触景生情……

“你站在浩气长存的神州上，

你站在你用鲜血浇铸的苦难上

你站在你用青春夺回的画屏中

你瞪着深情的眼晴

凝望巴山蜀水

是回顾血雨腥风的战斗历程

是怀念父老乡亲

……

我带着家乡十月祝福

来看望你和江姐晚年

多想听江姐唱红梅赞

唱高歌欢庆新春来……”

笔者这首小诗载《萬县日報》1991年5月25日文艺副刊。

我常在乌羊溪大桥徜徉，沐浴汤溪河带着泥土芳香的江风，清晨，看旭日东升，朝霞万丈。

夜晚，观繁星闪烁，数银河中的群星。

小四川门口的土扣碗回味无穷，东风小学门口的麻辣烫辣得让你涕泗横流……

南门口那家两毛钱一碗的酱油香甲碗包面别有风味，食客总是调侃老板说:“你这个巴油恁个香，莫是放了鸦片的哟！”

我常在西坪电影院旁的舞厅和她跳霹雳舞，

在二我相馆与她拍千姿百态的合影照。

她常邀我去川东码头，携手穿过拥挤的阶梯，登上渡船，沐浴裹着香雾的江风，欣赏两岸绚丽多彩的风景，听迤逦的燕语莺歌，唱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二） 覃 丸 子

老城打铜街有一家别有风味的丸子，因老板姓覃，人们都叫他“覃丸子”。他的丸子调料是祖传秘方，配兑调料时覃老汉一人亲自在店内幕帘里进行。这可能就是商业秘密。

他的丸子光滑得像乒乓球，每个大小一样，个个都漂浮于水面不下沉，清香可口，回味无穷，一份10个两毛钱。覃丸子的生意如火如荼，还有打包的食客。

80年代初，一对红男绿女在覃丸子店举行了浪漫简朴的旅行婚礼。

男青年说，选在覃丸子店吃覃丸子结婚，喻意深长，覃，谐音情，表示爱情在此结合。丸，谐音圆，即花好月圆。子，即希望早生贵子。

（三） 大东门

云阳老城的大东门，几颗古老的黄角树掩盖着那些魚鳞般的民房砖瓦，砖瓦上镌刻着三峡移民搬迁前那座古城的时光和一些奇趣故事。

大东门旁住着一家姓毕的小商户，毕家有两位花容月貌的姑娘，大姑娘在门市左边经营麻类，如黄麻、苎麻、亚麻、青麻等。幺姑娘在门市右边经营笔类，如毛笔、钢笔、铅笔、画笔等。

一天，一个江汉平原的艺人操着杂生半熟的普通话，敲打着竹板（连花闹)来到毕家门市前，他一边敲打一边吟诵 : “恭喜你啊贺喜你，恭喜老板好生意，左边卖的麻，右边卖的笔，恭喜你麻笔好生意！”

围观的人捧腹大笑。

注 : 麻笔，谐音MA.Bl 川渝俗语、粗话。

（四）邂逅南门菜市

云阳老城南门菜市街的蔬菜都是来自郊区宝塔菜场和农村各地时鲜有机蔬菜。街上流溢着清新的鲜蔬原始芳香和浓郁的泥土气息。菜农们有纯朴的品质，说话和气，公平交易。

记得我初中毕业不到五年，刚跨入弱冠年华，我担着自家种植的辣椒、茄子、黄瓜等，从离老城25公里外的农村到老城南门菜市卖。我正在为一位大妈称黄瓜，同桌的“海燕”怀抱婴儿弯腰在我菜筐里选菜……“哇塞！你有小孩了？"我好奇地问。 “不……不是的，是……别人的……” 她发觉是我，腼腆的微笑着，两朵粉红的木槿花迅速绽开在两颊。她一边掏出手娟脉脉含情地擦拭怀里那白里透红的苹果脸儿，一边和我寒喧。“你有媳妇儿了吗？” 她若有所思地问。“没有，我那穷山沟谁看得起？可能一辈子打光棍。” 她沉默了一下。“你要包谷妹儿吗？我有个表妹住在大山上，她家乡没有水田，终年四季吃洋芋和包谷。”

因我家境贫寒，没有勇气应诺海燕的好意。

后来经海燕的撮合，她表妹荷花与我终成眷属。

打那以后，海燕与我阔别30多年，音讯杳然。

今年初春，得知海燕已辞世三年多了，我十分痛惜，随笔写下《同窗的海燕》。

作者简介

朱国华，（昵称包藏宇宙），重庆市云阳县人。

中国《诗刋》子曰诗社社员、重庆市诗词学会会员、云阳县诗词楹联学会会员、云阳县作家协会会员。

在《诗刋》、《诗选刋》、《芒种》、《鸭绿江》、《长江诗歌》、《人民法院报》、《四川法制报》、《四川农村报》、东南大学出版的《诗意人间》、《中国爱情诗刋》、《世界文艺》《世界名人》等数十家杂志、报刋、媒体上发表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