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色达佛学院见闻录——滇川甘青藏区旅行记(13)
旅行色达佛学院见闻录——滇川甘青藏区旅行记(13)
早起,先到佛学院广场旁边的早餐小卖部,来个稀粥、馒头。也有不少喇嘛过来买稀粥馒头。
右侧那喇嘛喝粥也有禅
从1980年23人至今,目前佛学院学佛僧人(堪布、喇嘛、觉姆)有万余人。
因此,佛学院后勤保障压力不小。
见到不少烧坏的锅
喇嘛也有自己做饭的,一早僧屋升起袅袅炊烟。
佛学院地处荒野,非常缺水。僧舍没有自来水,喇嘛觉姆们都得到山腰水房手提肩背取水。
自己煮饭,烧火木材也得背上山,觉姆干着体力活有点吃力。
所以出家人的生活是很艰苦的,吃喝拉撒全部都要自己解决,觉姆也不例外。
早餐后,喇嘛们便在大经堂前等待早课。
这大经堂建筑上立了个鸟翅人面、尖嘴鸟爪金刚塑像,像只大鸟或老鹰。
请教佛学院小卖部里的人,说是大力金刚神,保护佛寺的。
隔年,在天水麦积山石窟9窟中七佛阁看见彩绘壁画也有类似图案,查了不少资料才明白这种鸟翅人面、尖嘴鸟爪金刚神是“迦楼罗”,也叫“金翅鸟”。
迦楼罗原来是以龙为食,后被释迦牟尼收为护法,常在佛的背光之上护卫佛法。
《说岳全传》一开始,就在第一回讲了个迦楼罗的故事。
佛祖释迦牟尼在西方极乐世界宣讲佛法,佛祖升于莲花宝座,迦楼罗敛翅收爪眼射金光,在背光上护法。当是时,佛祖讲得天花乱坠,信众都屏住呼吸、安静地听法,千万人的佛场中只听见洪钟般如来佛声音,可是佛场中一个女居士却突然放了个屁,臭不可闻,致使寂静的会场一下子骚动起来。暴虐之性未尽的迦楼罗见那女居士污秽不洁,不禁大怒,展翅而起,飞落女居士头顶,尖嘴只一下就把女居士啄死了。释迦牟尼目睹此景斥责迦楼罗说,你跟我听法已有多年,依然没有改变你残暴的本性,你还是转生为人,到人间去经受一番苦难吧。于是迦楼罗展翅一飞,转世到凡间成为岳飞岳鹏举。被啄死的女居士也转世成为秦桧的夫人王氏,以后夫妇二人东窗之下密谋害死了岳飞。
在藏区,寺庙顶上常立有迦楼罗雕像,作为寺庙的保护神。
佛学院觉姆们另有专用的经堂,没跟喇嘛一块上课,还是男女有别。
佛学院还在大兴土木建更大的经堂。
早餐罢,咱爬上东侧谷口,居高临下端详整条山谷。
不料,高原清晨气温低,一会儿就感到肚子在抗议,寻到方便之处解决问题。
这茅厕虽是砖砌的,但结构却似内地五十年代,砌空对流排除浊气。
俺一进去,看见蹲坑分南北两排,便选右侧西北风吹入的这排。不想中途进来到另一面(南面)如厕的人是两个女声,不禁大惊,也不敢出去了,待没有声音紧忙溜出。也不知是不是男女共用,因为这厕所无门,就是砖砌个门洞。如果是共用应该也会有个规矩,比如男
左女右,不过庆幸俺也许歪打正着,去的正是男人一边。如果因此误会惹出麻烦就惨了。当然也完全有可能厕所本来就是男女不分的。
想想先前曾看见佛学院立的标牌,还觉得认为多余了,现在觉得有必要了,并且公厕还是应该标识完整。
不过,也许这是藏地,千百年来就是这样过来的,一定都非要改变吗。
走进那片红海洋般山坡,实地感受喇荣僧人生活。
五明佛学院大致以山坳中的大经堂为中心,四面山坡上盖满密密麻麻的小木屋,东面为男僧的居住区,西面是觉姆的居住区。
看见一个可爱的小喇嘛,喇嘛觉姆每人携带一个板夹,里面是上课用得经文。
潜心修行,随时随地凝思中。
门上当然不是春联,应该叫谒语吧。
这喇嘛表情从容而步伐坚定。
这觉姆面貌祥和而内心澄静。
喇荣佛学院也有商场,其实此地也是个小社会。
中午餐,咱吃碗素馅饺子。
午餐罢,回到住处,觉得招待所窗外提示有意思。
佛学院也需订立规章制度,严格管理,俺想毕竟僧人也是人,也会犯“人都会犯的错”。觉得那艺人说“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不够全面,也应包括女人。
发的这个出入牌子应该是保障上面那个提示落实的措施。
快到住处时,看见附近路旁不知为何有很多僧人念经。
回到住处,这念经愈发大声,不绝于耳。
一般以为藏族丧葬都是天葬,但是咱在稻城与司机(藏胞)交谈方知甘孜州南面的稻城、乡城、德荣等地习俗大多是水葬,即将往生人葬于河溪之中。沿河岸凡是树有“嘛尼”旗杆色地方多为水葬之处。
实际上藏区也有土葬,患有传染病等去世的,方予土葬深埋。而高僧大德得以火葬,有的还要专修小塔置放其骨灰陶罐,永作祭祀。也就是说藏族丧葬分为天葬、水葬、火葬、土葬几种。
由于藏区大部分地处青藏高原,植被稀少,土地贫瘠,故时兴天葬。
往生后,停尸数日,尸略腐,运至天葬场由喇嘛念经送魂,天葬师肢解,任秃鹫啄食而尽。
先前看见佛学院附近有个房间不知为何门前上有许多各类人的相片,这应该就是天葬的往生人了。相片是往生人亲属思念的寄托。
不一会儿,呢呢喃喃诵经声竟汇集成震耳声浪。
探头望去,数百喇嘛觉姆聚集诵经。
只觉院子里满目耀眼的红僧衣,满耳低沉的诵经声,这场景沉重地敲击俺的视觉听觉。
猛然醒悟,今天有天葬,这是下午天葬前奏场景。
天葬之地,古印度称为“尸陀林”,亦作“ 尸陁林 ”,梵语的译音。
敦煌发现的《要行舍身经》中,即劝人于死后分割血肉,布施尸陀林(葬尸场)中。汉地隋朝以前即有此风俗。宋朝苏轼《赠章默》诗:“弃身尸陀林,乌鸢任狼藉。
跟其他人拼车(每人20元)到隔着两三个山谷的天葬台去。虽然直线距离并不远,可小面的要向西出佛学院所在的喇荣沟,再拐向东北,盘旋上山行驶约二十分钟才到达。
天葬台建筑,外行人看不出门道。
无关人员隔离在百米外的山坡上,远处红屋子、红布幔处是天葬师具体干活地方。
秃鹫早就纷纷降临,等待它们的盛宴。部分秃鹫急不可耐,不断冲击阻挡,试图闯进天葬台。
天葬师操作完毕后,秃鹫争先恐后从山上一冲而下。
天葬师尚未完全收好红布幔,秃鹫已挤满场地,抢食天葬者腐肉。
秃鹫臭味与腐尸味搅拌,极臭无伦!
秃鹫外貌丑陋、猥琐,又带着凶残的霸气。
肉身湮灭,赤条条来去人世间,魂归天国。
凝思,面对这山谷中的佛学院。
凝视,面对这万千喇嘛觉姆寻找答案地方。
凝望,面对着一片红色的求佛之地。
这不过也是个吃、喝、拉、撒之地,也有人世间的七情六欲,哪来的六根清净?
坛城北面是荒凉的高山,最远处还可看见山顶有白雪覆盖,那才是原先喇荣沟的荒僻洪荒。
蓦然看见一位仿佛入定的老僧,石头般凝望北面寂静的莽荒之地,那里是青海与四川交界处。
难道老僧认为那是前世来生之地?
夕阳即将沉入西方。
恰巧,暮光中,不远处一只獒犬也在凝神眺望,难道这里生灵都能与佛界对话?
待残阳落尽,阳光没入荒野,黑夜就将来临,不过,明早又一轮朝阳又会普照大地。
别了,色达喇荣五明佛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