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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像 ‖ 游子眼里的龙溪古镇(二)

2020-07-22 08:31:02旅游攻略
古镇记忆之中街                                ■刘庆芳 文/图古镇中街,顾名思义,就是古镇的中间部分,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泛泛而谈的概念,没有明确具体的界线。
古镇记忆之中街

 

                               ■刘庆芳 文/图


古镇中街,顾名思义,就是古镇的中间部分,当然这也只是一个泛泛而谈的概念,没有明确具体的界线。这里既有普通民居,也有发行室、粮站、乡政府(苏家洋房)、文化站等公共设施,以及旅社、餐馆等商业设施,当属古镇的政治、经济、文化、商业中心。

修复后的古镇发行室

古镇发行室

古镇发行室,位于中街三岔路口的中心位置,是古镇的标志性建筑之一。据传,“文革”期间,这里是传达中央最高指示的地方,故称“发行室”。后来,这里演变成了批斗台。但从我记事起,这里是用小麦兑换面条的地方。

经过岁月沧桑,台上顶部的“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几个字已经剥落。后在县文管部门的指导下,现已修复。图2摄于2009年春节。

古镇粮站

粮站,位于发行室的旁边。印象最深的是,小学时候,在绿色防护网处的房间里,我意外认识了粮站职工陈国卫。在他简陋房间的办公桌上(那时叫“三抽两门柜”,即3个抽屉2个柜门),我无意看到了一本书,其中一篇叫《乐羊子妻》,这应该算是我最早接触到的文言文了。结合注释,和自己的理解,我竟然当面作了粗略翻译,至于对错多少不得而知,他竟对我赞不绝口——我现在理解,或许他是为了鼓励我,免得打击我的学习积极性了吧。听说粮站改制后,他现在在福田老家的居委会任职。

这房子的后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晒坝,和一长排库房。我曾去那里卖过蓖麻籽,2毛钱一斤,换来的钱,母亲竟特许我不用上缴,我全拿去买了文具和图书。

修复后的苏家洋房

苏家洋房旧貌

古镇最出名、也最洋气的标志性建筑——苏家洋房,建于20世纪40年代,砖木结构。拱券、柱头、线脚均为欧式风格。2009年1月,被重庆市政府评为首批“优秀近现代建筑”。解放后的一度时期,乡公社、乡政府均设于此。

乡政府里面的院坝,一到夜晚就是全镇的露天电影院。晚饭后,男女老少汇聚于此,热闹非凡。我在《羊肉杯杯的回忆》等多篇文章里都提到过这里。

在县文管部门的指导下,现已修复如旧(图1)。图2摄于2009年春节。

方家老屋

方家华老屋,位于乡政府的对面。这里一到下午和晚上,就成了电影售票处。方家华是个高高大大的年轻小伙,神经好像有些问题。放学路上,很多街坊都经常看他手拿一朵鲜花,边走边喃喃自语,人们都说这是患了“花痴”病。

场镇方圆好几里村民家种植的鲜花如果丢了,不用猜,肯定是被他偷摘走了。

聂家老屋

聂方文老屋,也位于乡政府对面,旁边依次是方家国老屋、方家华老屋。

聂方文也是个年轻小伙,长得魁梧敦笃,可惜他是个“武疯子”,据说是高考落榜后受了刺激。

他疯了之后,古镇上的人深受其害:看电影时,他时常捣乱,有时一部电影要放几晚上才能看得完整,闹得最甚时,他一手把银幕撕成了两半。那时,身处怨气四起、乱哄哄的现场,我时常觉得基层的防范机制与力量是多么的令人无奈;有村民到下街供销社打煤油,他就像“鲁提辖拳打镇关西”一样把人家一顿暴打,被打之人申诉无门只得干受着……人怨天怒,家人实在难以管制,就把他用铁链拴在这个石头磨盘上,他竟然能像电影里那些奔赴刑场、即将就义的共产党员那样,“大义凛然”地拖着磨盘走上一段 。

某一日,被闹得鸡犬不宁的小镇突然安宁下来,不习惯的街坊互相打听,才知道一次涨洪水时,他从中码头那里投向了淊淊洪流,用这种方式了却了此生,或许为自己找到了最好的归宿。

吴家老屋,也是古镇文化站

吴家老屋,也是古镇文化站

吴家老屋,也是古镇文化站

乡信用社原主任吴应相老屋。此前,这个角落曾是乡政府的伙食团,周巧的奶奶、镇上人称的“谭三孃”曾在这里做饭。
从吴家大门左转过去,可达乡政府大门,再前进一段即是乡中心小学(禹王宫),再往上走就是上码头了;门口直下几步台阶,就是中码头;门口右转直行,就到下街的供销社、食品站后门和电影院、卫生院、下码头。

由于这里毗邻码头和政府,南来北往的客人多,一楼卖有香烟、杂糖、快餐面等小百货,同时还兼作乡文化站,摆有报刊杂志。楼上是住家、旅社,名曰“文招旅社”。

我也曾多次到这里看过书报,其经历可在拙作《八一随笔说“驼铃”》中知晓一二。

乡文化站的墙报永远定格在了第3期。现在看来,小镇的文化氛围还挺浓的。

通往中码头的台阶

迈下这几步台阶,直行一段距离后就到了中码头。在这里,可以乘船上行至巫溪、陕西镇坪,下行至大昌、双龙和巫山县城等地。

2000年10月的一天,从教5年的我,接到时任《巫山导报》编辑部副总编赵宁章老师的电话通知:招考的5名记者中,我名列第4名,被录取了,速来报到上班。于是次日一大早,我扛着铺盖卷,带着亲人的期望和嘱托,从这里乘船赶赴县城报到,从此开始了我职业生涯中的一次重大转折。

那时,路边的这棵黄葛树只有碗口粗细。候船时,只听得阵阵鞭炮声响,随后有人攀上枝桠为它披红戴彩,原来是有人拜它为“干爹”。如今,树的主干已有脸盆粗了,想必收下的干儿女已经成群了吧。

这条小路,可以通往下街的供销社、食品站后门及电影院、卫生院和下码头

古镇墙上的泥塑诗词

古镇墙壁上的泥塑诗词。这种工艺在龙溪古镇很是常见,前面提到的“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也是这样弄的。印象中,龙溪小学阳荷坪分校的校名也是采用泥塑方法制作的。可惜的是,学校大门在改建时已被毁掉了。

据说,这是古镇上有名的泥瓦匠、也是我小学同学王修平的父亲王在成的杰作。面对这些遗迹,我们只能对老一辈工匠们的精雕细琢、独具匠心表达由衷的敬意。

中街街道

中街,逼仄悠长的街道。在这里,我却没有逢着那个撑着油纸伞、像丁香一样结着愁怨的姑娘。

左记餐馆

图中蓝色大门楼房为新修后的“左记餐馆”。冬天,这里的羊肉杯杯特别出名。主人左益德,其妻古镇人称“左二孃”,在当地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

我的拙作《羊肉杯杯的回忆》中最主要的场景就取自这里。

古镇灶台

古镇灶台

古镇灶台

古镇灶台

古镇灶台

古镇餐馆的灶台,全部建门外。细心观察了一下,餐馆和旅社多开在古镇的上街和中街地带,因为位于去码头的必经之处。回想当年,这些灶台上的油锅、蒸笼和甑子里齐齐散发出的饭菜香,对放学回家我们空空的胃该是怎样的一种挑战和考验啊!有一回,实在是抵抗不住它们的诱惑了,和同学王敏各出2分钱“合资”买了一个瓢儿粑,然后一人掰了一半。

瓢儿粑,古镇人称它为“油钱儿”。摄影/周亚玲

小时候,姐姐还带着我提着小竹筐,上街卖过家里自产的葱蒜。由于母亲勤劳,舍得施农家肥,葱蒜长得好,很快就一售而空。

小时候常常到这里买盐巴和针头麻线之类的小东西,同学龚道友的母亲王静祥就在这里上班。

谢家老屋

谢芝柱老屋。其母老马丧夫后拖着几个儿女,和瞎子婆婆一道,就在这个背街的普通民房里,用石磨推小麦、再用箩筛打,最后发酵蒸出桐叶麦子粑,让几个女儿出去叫卖。她家的麦子粑又泡又松, 掰开后,断面上密布的蜂窝洞清晰可见,一度成为了当地的“名牌”小吃。

老马,只是古镇上众多伟大母亲的一位,她们都任劳任怨、勤劳持家,为建设好各自家庭默默奉献。

谢家老屋

谢家老屋

谢家老屋室内

凋敝的谢家老屋。曾为古镇上的肠衣加工作坊,刮洗肠衣后剩下的尾水是很好的催肥猪饲料。冬季里,每天完成作业后,抬着潲水桶去买肠衣尾水一度成为我和姐姐的必修课,直至年猪宰杀后我俩方才结束这项神圣的“使命”。

彼时,古镇已经变得热闹非凡了,采购年货的人把街道挤得水泄不通,远处不时传来阵阵鞭炮声,空气中的年味越来越浓烈,古镇又将辞别旧年迎来新的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