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不知道，西藏林芝有好苹果

林芝盛世科技农业有限公司董事长 杨开平（左）

自从今年三月底在西藏林芝偶遇“黑钻”苹果之后，我便对这个尚未开发的产区念念不忘，一谈到优势产区，除了彩云之南的云贵高原，就是这个云端之上的青藏高原。所以当杨开平（林芝盛世科技农业有限公司董事长）临时邀请我去再去一趟林芝时，我几乎毫不犹豫，退了马上就要出发的回程机票，搭上第二天凌晨从西安到林芝的航班，第三次踏上纯净心灵的圣地——西藏。

第一次是在五年前，2014年的十月，我独自一人从家乡驾车经川藏线到拉萨，寻找人生新的目标。回来之后，才有了《花果飘香》，有了自如、有趣、孤独和忙碌的自我。

<<<

杨开平33年前就从自己的家乡四川自贡来到西藏，那年他只有17岁。按照他的原话，是出来打工谋生的；2004年开始介入养猪业，建成西藏生猪出栏量最大的养殖场，2013年被新希望集团收购；2016年开始考察全国的苹果产业，在确定西藏林芝的气候优势之后，2017年开始在米林县羌纳乡承包土地种苹果。

果园的示范牌

“你觉得在林芝种苹果有什么优势？”我问他。

“我去过四川、甘肃、陕西和山东4个苹果产区，也买过新疆、河北、山西、云南等地的品牌苹果，实事求是地说，还没有一个地方的口感能超到我们的口感。”杨开平非常有底气地应道。

我在果园中尝过他的“嘎啦”苹果，品质确实不同凡响，也知道这个地方的气候优势，所以没觉得他在吹牛，只是未尝过他的主栽品种，也不敢完全附和他的观点，便接着问：“这个口感体现在什么方面？”

“一个是甜，一个是香。”杨开平兴奋地说：“这点不是吹的，像我们的苹果你不知道有多少糖度，摘苹果时，果面就像有糖渗出来一样，就粘乎乎的；只要放一个我们的苹果在车上，整个车厢里都是香味。”

作授粉树的“嘎啦”苹果

“你觉得这边的苹果口感好主要是什么原因？”我没有纠结他的苹果口感究竟能好到什么境界，这个答案等一个月后再来实地品尝便见分晓。

“主要是气候，光照好，温差大，而且没有任何污染。”杨开平应道。

这都是无可置疑的。

<<<

“为什么会选择‘瑞阳’和‘响富’这两个品种？”我在果园看到的主要是这两个品种，没有套袋的果实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响富”是紫黑色的，“瑞阳”是红色的，着色都很好。

“瑞阳”苹果着色状

“我们2016年的时候在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庆城苹果试验示范站尝了17个品种，当时我们去了4个人，一致选定这个‘瑞阳’；后来又去了山东烟台的大山果业，选了他们的‘响富’。2017年建园时就种了400亩‘响富’和100亩‘瑞阳’，2018年又种了100亩‘瑞雪’，那年发大水，淹死了200亩‘响富’；2019年又在四川省农业科学院谢红江老师的推荐下补种了200余亩的‘长富2号’，这个品种连续两年在陕西省的评比中获得冠军，想必品质也是很好的……”

“现在种下来这几个品种的表现怎么样？”相对于西藏早些年种植的品种，杨开平选择的多是这几年才兴起的新品种，在高原地区的表现还是个未知数。

“响富”苹果着色状

“响富”苹果果洼处的锈斑

“从去年的表现情况看，‘响富’的肉质更脆一点，口感要好一点，而且存放时间要比‘瑞阳’长。但是从形和色来说，‘瑞阳’要好一点，果面是发亮的，‘响富’要黑一点。”杨开平从手机中翻出去年参加展销会时拍的照片，外观都非常惊艳。

在田间也可以非常直观地看出这两个品种在树势上的差异，“瑞阳”强，“响富”弱，无论树冠大小和当年产量都有明显差异。而且不套袋的“响富”有个很大的问题——果洼处容易产生锈斑，影响外观品质。“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选择套袋，多花一点成本吧。”杨开平解释了为什么套袋的原因。

现代化的种植模式

更让我感到欣慰的是，600亩苹果园全部采用了现代化的种植模式，矮砧密植、宽行密株、起垄栽培、地布覆盖、果园生草、水肥一体化……3年生的树体已经有不少产量，这在西藏算是第一家。

“这得益于谢红江老师的指导。”杨开平高兴地说。

<<<

“你觉得在这里投资农业的难处在哪里？”与具体的品种选择和栽培技术相比，我更关注这个区域的投资价值。

“销售。”杨开平不假思索的应道，“相对于内地，西藏的信息是封闭的，很多人不知道西藏能种出水果来，导致很多好东西都没有打出去。”

杨开平在查看“长富2号”的着色情况

“如果真有好东西我觉得销售是没有问题的，就像松茸。”我举了他请我吃的林芝特产为例，并问道：“松茸的物流成本多少？”

“从林芝空运到广州，需要20多元一公斤，它比其它产品要贵一点。”

“那苹果的话，运输是飞机还是汽车？”

“看对方的量。”杨开平应道：“如果空运的话，起码要10元一公斤；如果整车汽运的成本会低一点，从林芝运到成都大概需要2元一公斤的运输成本。”

工人们在人工除草

“那劳动力方面呢？”我今年3月来林芝的时候就听闻过这个难点。

“劳动力不缺，因为我们几个村庄都有劳动力，从十几岁的，到五六十岁的都有，但劳动力成本高，去年是120元，今年130元，明年估计要140元，这个价格放眼全国做农业的都是高工资的。而且劳动效率差。”

“为什么劳动力资源充沛，价格会这么高呢？”我好奇地问。

“一方面西藏有很多国家扶持政策；另一方面，他们随意性很强，不像我们汉族，在这一块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说完，杨开平叹了一口气。

果园生草

“就是说他爱来不来的。”这个我倒很容易理解，藏族是我见过的最虔诚的宗教信仰民族，连自家养的价值上百万的牦牛都舍不得出售，金钱对他们的诱惑力太小。

“对！”杨开平明显提高了声调，接着说：“这几年通过我们慢慢引导，还算可以了。现在几个村基本上每家每户都会来我们这里干活，只要他来，一年都有一二万、二三万的收入的。”

<<<

“以后的定位？”听完优势和难点，我想进一步了解他的方向性问题。

“肯定要做精品，我的定位是做高端产品。”杨开平说。

杨开平和他的苹果园​

“不光口感要好，外观方面也要好。”我其实从套袋的角度就看出他的方向。就目前国内高原苹果的定位来讲，大家都只是简单地利用优越的光热资源，突出口感，甚至以丑苹果、野生苹果为卖点。

“对，水果的色、香、形、味，这四个方面我们都要做到顶尖的。”杨开平非常坚定地说。

清扬，1991年毕业于浙江（农业）大学园艺系，南京农业大学硕士学位，高级农艺师，《中国果业信息》专栏作者，2014年12月创办《花果飘香》微信公众号，2017年11月入驻《今日头条》，2018年11月获“2018年度十大三农头条号”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