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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罗那:独具魅力的建筑之都

2020-07-07 18:43:06旅游攻略
以下内容选自《26城记》 蔡天新 著我的心仍属于地中海边的那座西班牙港口城市。最初的也是最美的,巴塞罗那正是我第一次欧罗巴之行抵达的目的地。与法国的马赛、意大利的热那亚相比,巴塞罗那拥有更多的人口和货物吞吐量。

以下内容选自《26城记》 蔡天新 著

我的心仍属于地中海边的那座西班牙港口城市。最初的也是最美的,巴塞罗那正是我第一次欧罗巴之行抵达的目的地。

与法国的马赛、意大利的热那亚相比,巴塞罗那拥有更多的人口和货物吞吐量。她在外国旅行者眼里堪与首都马德里相媲美(两支西甲豪门足球俱乐部一直以来也相互较劲),这一点除了俄罗斯的圣彼得堡和莫斯科,波兰的克拉科夫和华沙,在其他欧洲国家里难以见到。考虑到巴塞罗那还是西班牙的少数民族——加泰罗尼亚人的居住区,这种情况更是罕见。

巴塞罗那:独具魅力的建筑之都

也正因为如此,她从西班牙分离出去的可能性依然存在。在这里,加泰罗尼亚语是第一语言,西班牙语是第二语言(即使后来我在南美生活了一年,学会了讲西班牙语,并因此能听懂一些葡萄牙语和意大利语,仍然无法理解加泰罗尼亚语),地铁报站就依这两种语言的次序广播。

数学家的晚宴

一般来说,处于一个国家次要地位的语言是难以取得举世瞩目的文学成就的,这一点已被无数事实所证实(除非他放弃母语的写作)。可是,操次要语言的艺术家却可以成为世界级的艺术大师。比如,三大男高音之一的卡雷拉斯,他便出生于巴塞罗那;还有出生于巴斯克地区的法国作曲家拉威尔,管弦乐《波莱罗》(1928年)是他最广为人知的作品。

巴塞罗那:独具魅力的建筑之都

20世纪“西班牙艺术三杰”中,霍安·米罗和萨尔瓦多·达利分别出生在巴塞罗那的市区和郊外,毕加索虽然出生在西班牙南部安达卢西亚的马拉加,少年时代全家便迁至巴塞罗那。即使日后他们三人移居巴黎,仍时常返回巴塞罗那。我想如果要评选十位20 世纪最伟大的画家的话,他们三位都会当选,这无疑是一个奇迹。

不过在巴塞罗那,最著名的艺术家却是建筑师安东尼·高迪,他出生在巴塞罗那郊区小镇雷乌斯,是加泰罗尼亚人的骄傲,其建筑风格以形式自由、色彩艳丽和纹理奇特著称,并能把三者有机地统一起来。有一天下午,我来到米拉公寓,这是高迪世俗建筑的代表作。屋顶呈波浪形,一个房间毫不间断地向另一个流动。

所有的墙壁都是弯曲或倾斜的,给人一种无限延伸、变幻莫测的空间感。

巴塞罗那:独具魅力的建筑之都

高迪的作品,在植物的自然主义图案装饰和抽象中,浮现出一幅幅多彩多姿的梦境,而那却是在一个世纪以前(1905—1910 年)。他的另一件代表作——萨格拉达·法米利亚教堂(又称圣家族)堪称世界建筑史上的杰作。他把哥特式风格改变成一种平衡式的奇特结构,教堂由许多复杂的螺旋状墙垛、双曲面的拱形边墙和双曲抛物面的屋顶组成。其中十字耳堂上的四个哥特式尖塔,已成为巴塞罗那的首要标志,也出现在1992 年奥运会电视节目的片头里。

米拉公寓(1984年)——高迪的杰作之一

从1893 年起,高迪开始为这座教堂工作。直到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这座教堂仍然没有完工。然而,每天游人如织,这又是一个奇迹。有趣的是,教堂西门口墙上刻着一个4 阶幻方。所谓幻方,又叫纵横图,它是各行、列和两对角线之和均相等的整数排列,4 阶是从1 到16,原本每行列各数之和是34,但圣家族教堂的幻方却是33。据说是因为基督升天时33 岁,人的脊椎骨也是33 根,富有创意的设计者让10 和14 出现了两次,而让8 和12消失。

作为后现代主义建筑伟大的先行者,高迪的才华并不为同时代的人所赏识,当时只有少数人喜欢他的风格。在巴塞罗那以外,他的才华更是无人知晓。晚年他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为避免陷于失望,不应受幻觉的诱惑。”这似是而非地解释了他终生独居的原因。1926 年,74 岁的高迪独自走在巴塞罗那的大街上,被一辆有轨电车撞倒身亡。40 年以后,他那无限丰富的想象力,尤其是把复杂的几何体与建筑结构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的才能,赢得了世人的广泛认可。可以说,在我到过的国家里,还没有一座城市和一个艺术家的名字联系得如此紧密。

与主要由阿拉伯人发展起来的马德里相比,巴塞罗那的历史更为悠久,以至于人们已搞不清楚她究竟是由腓尼基人还是由迦太基人建立的,这两个颇有渊源的古代民族分布在地中海的东岸和南岸。有一种流传已久的说法,巴塞罗那的名字来源于公元前三世纪迦太基人的领袖巴尔卡(Barca),他是以征服罗马帝国闻名的民族英雄汉尼拔的父亲。无论如何,巴塞罗那最早是作为地中海的一个商埠发展起来的,中世纪时她就是重要的贸易城市。19世纪末,随着现代工业尤其是纺织业的发展,巴塞罗那已成为地中海最繁华的港口城市。

巴塞罗那:独具魅力的建筑之都

圣家族教堂西门墙上的幻方(设计师家属供图)

我出发去巴塞罗那以前,北京诗人芒克把他的画家朋友林墨介绍给我。林墨是哈尔滨人,比我年长一岁。他本是北漂,与西班牙使馆人员混熟了,便找机会来到巴塞罗那,先是在餐馆打工,不久就做了老板。他邀我赴宴,我途中求助一位少女,她热情大方,帮我指路到目的地,于是留下来一起用餐。她的名字叫伊莎贝尔,来自西海岸巴斯克首府毕尔巴鄂,是个法律系大学生和歌剧爱好者,同时也是一位难得的语言天才。

在林墨餐馆的墙壁上,我见到了他的作品,艳丽块状的色彩招人喜欢,顾客看中的话可以当场选购。林墨把巴塞罗那比作上海,把马德里比作北京,而他一点都不喜欢中国南方。后来林太太也来了,她打开一瓶自由古巴鸡尾酒,亲自下厨,为我们烧两只眼睛长在一边的比目鱼。那会儿我还不会说西班牙语,结果四个人用四种语言交流。我和林墨说汉语,和伊莎贝尔说英语,伊莎贝尔和林墨说西班牙语。两位初次见面的女人又说起加泰罗尼亚语。

在巴塞罗那的一个星期里,我充分感受到加泰罗尼亚人的热情好客。学术会议期间,几乎每天都有酒会、宴会或游览活动(怪不得西班牙人的数学逊色于同为拉丁民族的法国人和意大利人),且常常有市长或行政长官(也是前任市长,巴塞罗那奥运会组委会主席)出席并主持。这还是科学会议,与会的代表大多比较理性,如果是艺术活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记得有一次,我路过一处公共汽车站,看见一幅令我怦然心动的画面。候车的男男女女原本素不相识,只因为等得不耐烦,竟然全体跳起了舞蹈。后来我游遍了欧洲大陆,却再也没有看到这幕情景。与建立在理性之上的雅典相比,巴塞罗那呈现的则是另一种风格。

一天晚上,我和几位数学同行相约来到巴塞罗那最有名的兰博特街。这条街西起西班牙广场(每座西班牙城市必须有的地方),顺坡而下向东至哥伦布广场,与地中海相连(如果是白天,那里的海滩上散落着无数游泳或晒日光浴的男男女女),其地位相当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或纽约的百老汇大街。不同的是,这里中间约占三分之二的路面供游人行走,设有酒吧、咖啡座,还有各种小贩和杂耍艺人,两侧是慢车道,最边上又是两条人行道。

忽然之间我发现,只有当大批的游人迎面走过时,大街才真正热闹非凡。令人痛心的是,2017年夏天,兰博特街上发生了卡车恐袭惨案,造成近百游人伤亡。那次为了避开人群,我们最后来到与兰博特街平行的一条小巷里,那里热闹非凡,有点像巴黎的米歇尔广场附近的小街。我们找到一处雅致的小店吃夜宵,游人渐渐散尽,微黄的灯光照在小巷深处不高的墙壁上,仿佛又回到了古代,一位手执长矛的骑士喝醉了酒唱起了情歌。

多年以后,我重访西班牙,在马德里逗留了两个多月的时光,其中有两个星期住在市中心的一家小旅店里,才真切地体会到西班牙人对酒吧的热爱。每逢周末夜晚,男男女女乘坐末班地铁来到市中心,纵情狂欢,直到黎明时分头班地铁开来才逐渐散去。而要是遇到足球之夜,西班牙国家德比a和马德里德比,那又该是何等景象呢?至2017年底,C罗和梅西平分秋色,两人已连续十年包揽了金球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