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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游记之四」嘿!内卡奥登黑森林

2020-06-29 17:42:22旅游攻略
文 | 韩庆祥接连三天,都去工厂参观、座谈。只有早饭前、晚饭后可以自由活动。这两截子时间,我不在森林里,就是在去森林的路上。听说附近有森林,队友们都跟来了。大家好奇地问:“这不是针叶林,也不是白杨,是什么树呢?”我说:“大部分都是山毛榉、夏栎和椴树等阔叶乔木。”其实我哪懂?

文 | 韩庆祥

接连三天,都去工厂参观、座谈。只有早饭前、晚饭后可以自由活动。这两截子时间,我不在森林里,就是在去森林的路上。

听说附近有森林,队友们都跟来了。大家好奇地问:“这不是针叶林,也不是白杨,是什么树呢?”我说:“大部分都是山毛榉、夏栎和椴树等阔叶乔木。”其实我哪懂?亏了一位老同学,他精通苗木花卉,见我微信挂出几枚树叶照片求解,做了回复。他叫祝传新,远在黄岛,如果没有微信,这事想都别想。上次来这,给家里打个平安电话,还是借用德方的国际长途呢。现在,我的智能手机办了国际漫游,它用卫星定位,提示我走进了内卡奥登黑森林,海拔150米;当地的纬度相当于黑龙江省的北部。地球还是原先那么大,网络时代,我离祖国的距离,明显近了。

雨后的森林里,到处湿漉漉的,叶面上,水珠子滚来滚去。阳光刺穿了弥漫的雾气,把一束束金色光芒,箭一样的射进森林,洒下些许生气。这些大树树干笔直,没有枝杈,像挤挤挨挨的比个头的小伙子,抢着触摸天上的云彩;早起的游客在找景,早起的鸟儿在欢唱,有的啾啾唧唧,聊着昨夜的梦境;有的一声长鸣,飞到远处巡视;不大会,又响起婉转嘹亮的和声,似乎是一场森林音乐会的序曲。听着林子里天籁之音,却找不到歌手。脚底下,踩上去软软的,应该是飘洒数年的落叶吧。路边堆着砍伐齐整的原木,树干长达七八米,直径接近一米。年轻人一步蹦上去,换着姿势留影。我却要爬上去,享受林间粗犷的快乐。不远处,有几个树墩,截面像圆桌,离地尺把高。它的几股侧根暴露着青绿色的表皮,像巨大的章鱼匍匐在地,又引得伙伴们上下取景。

胡乱走着,迎面出现一座别致的洋房。褐色的墙面,白色的窗户,尖顶的十字架兼做了避雷针。一辆奔驰,一辆摩托,就停在路边。绿篱墙内,一簇簇红花绿叶,自顾自的盛开着,装扮着静谧的院落。莫非主人还在睡觉?转到洋房正面看,色调是白墙红顶。德国人喜欢老虎窗,在阁楼上盖出一个三角形,安上窗户,既增加阁楼面积,还改善通风与采光。这个童话般的别墅,孤零零的处于密林深处,明月作伴,风雨敲门,云遮雾罩,让人想入非非:是花仙子的闺房?还是小矮人的领地?洋房前面,是一汪明镜似的天然湖,湖的四周,除了森林,没有任何建筑。湖面上,倒映着蓝天、白云和森林。这一刻,真想终老于此,乐不思归。

回头看老伴一眼,本来担心她跟不上趟。可是这一路,走的蛮带劲,见景就要咔哒留影。以往也是,凡到海边或山林,她就像换个人似的,笑她哪来的力气?她忽地想明白了,森林就是大氧吧,进了氧吧,哪能不精神?

每次散步,都喜欢闯一条新路,看看树海那边的风景。这片丘陵地带,坡度小,顺路寻寻觅觅,也感觉不到累。迎面过来一条狗,前胸与蹄子纯白,毛色深黄。看到我们,它一愣神,掉头跑了。偌大的森林,闯入几个黑眼睛黄皮肤的人,连狗也警觉。有狗就有人,正还纳闷,外国人怎么不来散步呢?小路弯弯,走不多远,前边又是个高坡,那条黄狗陪着主人,从坡上下来了,它先朝着我们边跑边叫,然后,又退回去邀功似的看看主人。那人稀疏的白发,穿件红花格短袖衫,腆着啤酒肚。走近了,双方笑着问候,还一起合影。画面上,这只毛色干净的跟脚狗,歪头盯着我们,格外有趣。走啊走,哪里是森林的尽头?担心迷路,每次都原路返回。

汪国真有首诗写他喜欢出发:如果你仅看到大海的浩瀚,而没有看到大漠的广袤,很遗憾;如果看到大漠的广袤而不知森林的神秘,同样遗憾。当然,他要读过王力丽(南极旅行家、周三读书会员)的南极书简,一定会补一句:只见过森林的神秘而没见过南极的冰川,照样遗憾。其实,大诗人对世界永恒的求索,与我这个不安分的游子,不在一个级别。每条路上都有自己的风景,我是把体验当作快乐。一旦惊回首,找不到来路时,丛林的神秘,会把人吓出一身冷汗。有一片百年老树,枝杈横斜,树形怪异,宛如黑衣大侠当道。风儿路过树梢,也要和它拉拉近乎。它无须吹嘘资历,在一圈圈的年轮里,早已记录下岁月的密码。

那天,听到路边有水流声,拨开灌木,是一条小溪静静地流过来,跌落在水塘里,转眼又奔往密林深处。小溪、水塘在灌木丛中时隐时现,路人哪会留意。刚要离开,我喊起来:“快看快看!这树长得太奇了。”几十米高的大树,下面怎么没有根呢?它像极了体操运动员的鞍马动作,身子是直立的,双腿水平前伸,竟然斜插在石壁里了。虽然没有扎在地下的根系支持,却被坚硬的岩石抱住了侧根,就这样贴着石壁,坚强的、毫不犹豫的挺直身子直刺云天。它残缺的身躯,经历过多少地震、暴雨、骤风的袭击,仍然默默地与山岩相依为命,和脚下的小溪作伴,给山花挡风,为小树遮雨。这个景观如果在咱泉城,肯定会收获几部赞美诗吧。

雨后散步,最担心脚下的新皮鞋,可鞋面上连个泥点都没有。碎石小路虽然不宽,但都高出两侧地面。想起竣工不久的小清河边的林荫道,瓷砖铺砌,沿河的路边石,既没有明沟,也没留涵洞。雨水从绿化带倾泻下来,留下一路泥浆。上月在中海国际办签证时,那么豪华的建筑群,楼前的板砖却松动了,民工正揭掉重铺。有人说,是腐败浸入社会的机体,最下层的施工者,面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截“甘蔗”,他下的绣花功夫,是尽可能多的榨取最后的糖分;也有人说,济南市正评选各行业工匠,再过些年,相信施工质量会好起来。

这么大面积的森林,从树形的修剪,到木材的堆放,乃至路面的顺畅,是怎么管理的?那天,一辆大型工程车停到路边,从高大的驾驶室,走下来两个人。穿着工装,带着仪器,打开路边的井盖检查。这台车,不仅块头大,还有点像铁臂阿童木,伸出长臂,可以到树顶剪枝;打开电锯,可以快速伐木;既能吊装,又能铲、挖、清理现场。多年来,我在北京国展,经常看到德国参展的大型机械。今天亲眼所见,只用两个人,一台车,就把大森林收拾得井井有条,林业工人,神器相助;发达国家,怎不发达?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才智下愚如我者,喜欢森林。

每到夕阳落山时分,鸟儿唱着归巢,游人踏着薄暮,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大森林。那天,我蓦然发现,夕阳的告别仪式要庄重的多:它的光芒先是作别了地面的落叶,又抚摸着树干慢慢向上,直到吻过树冠,才收拾起余晖,顿时,让我心生敬畏,满脑子都是惜别的诗句:

致内卡奥登黑森林——

轻轻地、轻轻地摘下你两片阔叶

小心地、小心地夹在日记里

我要把它带到黄河之滨

仿佛搬过去你整座森林

这是我用心制作的“芯片”

叶脉里贮藏着你全部的秘密

打开它,我还会久久地、久久地漫步林间

(作者简介:韩庆祥,男,原供职于济南市机械工业局。系山东散文学会会员,济南历下区作协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成员;虽然多年从事机械制造业,但一直喜爱文学,1965年起,写作的诗歌、散文、评论文章陆续在人民日报和省、市、县级报刊发表,著作有《我和带锯二十年》、《家庭成员作品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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