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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鸡寨,沧海桑田后这里的石头会唱歌

2020-06-21 13:48:09旅游攻略
文·摄影 | 老媒子 写作地 | 陶龛书院石鸡寨的两处天然寨门  石鸡寨在荷叶镇,据传曾国藩儿时曾经在山里躲过猫猫。  弟弟说景色不错,不用劝我欣然同往。  从双峰县城去荷叶,大约30公里,至少三条大道可以到达。  一条沿湄水河插到沙田乡,翻过黄巢山,就到了荷叶。

文·摄影 | 老媒子

写作地 | 陶龛书院


石鸡寨的两处天然寨门


  石鸡寨在荷叶镇,据传曾国藩儿时曾经在山里躲过猫猫。

  弟弟说景色不错,不用劝我欣然同往。

  从双峰县城去荷叶,大约30公里,至少三条大道可以到达。

  一条沿湄水河插到沙田乡,翻过黄巢山,就到了荷叶。我说的大荷叶,现在中间多了个井字镇,以前属一个区,地形也是骨肉相连。从地名传说讲,之所以叫荷叶,远古从紫云峰或黄巢山看下去,山谷中的盆地呈荷裙状,粗细勾连的水系像极了叶茎,不用太多联想就是一片荷叶。

老祖宗抽象与具象结合的审美早站在世界巅峰,大写意观察和表述已经溶入中国人的基因,像京剧等戏曲表演,有酒无杯,挥鞭无马,却将豪饮的酣畅淋漓与驰骋的英俊潇洒,表现得惟妙惟肖。这是对国人而言,对习惯话剧歌剧的老外来讲,无异天书。


老婆饼里可以没老婆,荷叶镇一定得有荷叶


  紫云峰是双峰县第一高峰,818.8米,山上有个仙人殿,都说极目远眺江山如画,可惜这次来不及去。黄巢山也不矮,754米,明清的湘乡地方志记载,为唐末黄巢途经引发的故事而得名——“他年我若为青帝”“满城尽戴黄金甲”那位——双峰原属湘乡,1951年才剥离建县。

  第二条过梓门桥镇穿沙田乡,然后与湄水河一路重叠。另一条,从双峰县城往衡阳方向,过石牛乡,翻九峰山,下山就到了荷叶,不用经过井字镇了。不管哪条路,现在路况都非常好。我觉得前两条路托曾国藩的福,富厚堂、大夫第、白玉堂都在荷叶镇境内;后一条因为九峰山上有四棵870年的古银杏,其中两株还是连理枝,旅游热让天堑变通途,不然仅仅凭一个九峰山国有林场,要想山的两坡都修一条高质量的公路,几乎天方夜谭。


紫云峰水库(又叫江边水库),离石鸡寨不远

九峰山870年的古银杏


  我和弟弟翻黄巢山去,越九峰山回的。

  小车一直可以停到石鸡寨山脚下,在一条乡间小道慢悠悠的边走边拍田园,不知不觉就到了寨门口。一块巨石上大红油漆的几个隶书字格外醒目,那是由石匠手工雕刻的“石林地质公园——石鸡寨”。石匠手艺不错,要不是重达数十吨的花岗石搬不出去,激光雕刻机又搬不进来,我会怀疑机刻的。

  巨石的表层被青苔覆盖,一些剥落的地方露出灰暗的土黄色,应该还不是石的本色,我后来见了被敲碎的岩石,里面由晶莹的白石子麻石子构成。一块岩石裸露处黝黑,我误以为大理石,双峰是有大理石的。弟弟说,荷叶要是能产大理石就好了。


我十分喜欢这种原始次森林的味道


  大理石,原来专指产于云南大理的一种石头,石灰岩,白底上布有不规则的黑或不同灰度的花纹,多数像水墨画,或山水,或人物动植物,只要你的想象足够丰富,可以从花纹上解读出宇宙和大千世界。自古就被官宦富贵人家,选作画屏和建筑装饰。后来,大理石慢慢成了带花纹的各色石灰岩的代名词,花纹也成为一个美术或建筑材料上的专有名词。

  石鸡寨没有大理石,至少目前没有发现,属花岗岩,这是石鸡村支部书记龙建军介绍的。龙支书是弟弟的战友,一个远近闻名的屠夫,不是绰号,真正的杀猪匠人,手艺高超,还有几分幽默。他得知我拍照片好看,又喜欢写几句,嘱托一定要写写这个偏远小山村,这也是今晚为了配图敲键盘的原因之一。



  巨石上的青苔激活了我的痴呆,围着石头和树竹变换角度观察。弟弟来过,说上面的景色更好看。太阳从稀稀落落的树枝和大青石顶上倾泻下来,午时刚过太阳略略向西偏移,那角度将逆光下的叶透射得五彩斑斓,十分迷人。在弟弟笑呵呵的催促下,我挪动脚步,穿过一片竹林,果真又见到一块更大的青石,上面仍然是手工雕刻的“石林地质公园——石鸡寨”。

  与第一道寨门的青石相比,这一块不仅个大,倾斜的石头顶上还堆垒着一块巨石,像杂技演员头上顶一口大缸子,总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滑下来。


  弟弟说,这算不得什么,要说险当然是石鸡石。他上次来就撼动过石头,数十吨重,立一处悬崖边。那是压轴戏,我并不着急。据村支书龙建军介绍,石鸡寨就因为那块巨石形似公鸡而得名,加上以前山匪在此开山立寨,便有了寨名。

  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几乎每一个与动物相关的地名背后,都不可或缺有一个神话故事,只不过有的阳春白雪,有的下里巴人。二十多年前曾经去沅陵县采访,就听说过当地山水为夸父追日的骨骸,觉得故事凄美壮美。记得当时在新闻中写了“夸父追日,至此而息,其骨骸血液化为山形溪水”,大致没有记错吧,仍然能感觉远古神话的意境。



  我最烦躁公鸡斗蜈蚣之类传说,觉得俗不可耐,偏偏石鸡寨也是这个套路,说是很久以前村子里出了条蜈蚣精,为非作歹,天上派了只金鸡下凡,将蜈蚣精收拾了。然后留在凡间化身石鸡保佑当地,云云。

我不以为然。直到看了当地老学究邹其霖先生写的《石林地质公园传说故事》,才感觉柳暗花明。他记述的故事里,除了俗套的前段外,居然有一个大转折,说金鸡灭了蜈蚣后,一开始仍然助人为乐,继续消灭危害庄稼农作物的松毛虫、蝗虫、老鼠等,村民奉为上仙。可待这些害人精被吃干净后,金鸡无食可进,便又恢复了鸡的本性,一夜之间将田园的粮食啄过精光,最终村民的祈祷引来观音菩萨显灵,捆绑金鸡双脚双翼,沧海桑田就成了石鸡。

  邹其霖先生收集整理的故事,好就好在没有将金鸡高大全,人格化,使石鸡身上多了些人间烟火味,多了些韵味,多了些艺术元素,甚至可以寓教于乐。


看看都像什么?


  弟弟也并不急着带我去看石鸡,他感兴趣的是那些山洞,那些曾国藩躲猫猫的山洞。

据地方志记载,曾国藩的父亲曾经在石鸡寨附近教过私塾,顽劣的孩子钻山爬洞习以为常。绕过第二道寨门大青石,背后有一个四通八达的山洞,在我看来,这算不得严格意义上的洞,重达几十上百吨的大青石险象环生的堆垒在一起,比寨门那块随时会掉下去的大石头的确要险峻得多,第一眼就冒出一个成语:危如累卵。四处都是大面积空荡荡的缺口,与其说山洞,不如说是一条奇石的栈道。当然,加上茂密的灌木丛,藏身于其中的某个角落,要想被人发现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从石洞向外看去,洞外翠竹参天,还有竹杆似的长条树上,叶子的颜色在逆光下无比艳丽,我最喜欢看这种残秋的味道。今年的天气,即使已经过了立冬,大自然仍然披着深秋的外套,有些地方连娇嫩的桂花也没有全部脱落。


手机上请横看(有点虚了)


  出了山洞,有一条踩踏出来的山路,一侧是茂密的林木,一面是奇形怪状的大石头,快速经过一块大石头后,脑子里竟然留有一条鲸鱼的形象,返回去一看,那神态真的就是一条大鲸鱼,还是一条憨态可掬的嫩仔。

  再往前走,有一条石板桥,桥边一块石头与一杆竹共生,从石头与竹的形状看,俨然一对发小,石头横着生长,树弯成一个u字从石根处环抱着它,相依相偎,百般迁就。这让我看见另一个人间生态的物化,最终竹会被石头百般凌辱。这样的竹、树与石头的关系,在石鸡寨比比皆是,没有最虐,只有更虐。



  走过石板桥,远远有人在兴奋的叽叽喳喳,几分钟前才与我们擦身而过,来自省城一家电视机构,听说是为开发推介富厚堂而来。外地朋友有人或许不知道,那是曾国藩故居,也是荷叶的金饭碗双峰的旅游王牌。

  弟弟说,他们应该在摇石鸡。

  我没理由继续淡定,遁着声音快步过去。一个女孩正在使劲摇,有人说:动了,动了。

  真的动了吗?从远处看像在安慰她。


石鸡的那面是悬崖


  人群如电影的慢镜头消失了。弟弟爬了上去,使劲摁,我用手机视频盯着鸡尾,果然动了,振幅也逐渐加大。这是一个悬崖,石鸡的重身在腹,腹成椭圆落在山崖上,尾巴悬在空中,鸡头下一个天然石槽,人立在石槽上使劲往下摁便产生跷跷板效应。只是,重达几十吨的巨石,一个纤弱的女子是很难摁动的。而即便项羽再世,想要左右摇动此石,也是蚍蜉撼树。

  《荷叶镇志》里有石鸡寨的记录,其中一句吸引我,说文革时期,驻军6938部队一个班的战士用钢钎撬也没能把石鸡撬下悬崖。

  地方志陈为民送的,他是一个院子长大的小伙伴,比我小了约十岁,他父亲陈垂良老师退休前一直是县文化馆的音乐专干,老顽童式的乐天派。我也曾在那有过一段摄影专干经历,与他们父子相处不错,虽说多年不联系,一打电话有求必应,让人感动。借此谢过。


我以为是金螳螂,其实是金蚂蚱


  石鸡对我的吸引力真的不大,远不如那些匪藏石窟窿,茂密灌木和竹林,千奇百怪大大小小的石头,那只昂首雄踞于山巅石鼓远眺山外世界的迷死人的金螳螂。

  说起这只金螳螂,那是真的漂亮极了。有图有真相,看官自己评判我是不是吹牛。

第一眼,我屏住呼吸,生怕稍微动静大点,她就飞走了。她旁若无人,沉醉在山外梦想中。我大脑的立体声音箱几乎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就响起了悠扬的“外面的世界好精彩”,只不过她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如今好无奈。这真是城里的人想出来,山里的螳螂想进城,以为有两把钳子就可以天下无敌,真是荒野的螳螂,荒螳。



  弟弟说,这里就是一个史前化石园,我非常赞同,巨龟、恐龙、鳄鱼、长蛇,什么都有。石鸡寨的石头还有一个特点,在光线配合下,尽管奇形怪状又都喜笑颜开,心情特别阳光,感觉这里的石头会唱歌,美不胜收。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只不过走马观花,仅仅快速的穿越了一条山道,而石鸡寨横跨两个行政村,面积显然不小。

  不写几句对不起家乡的美景,对不住弟弟在荷叶那帮热情的战友和朋友,一写又刹不住车啰啰嗦嗦,这是一个话唠的不治之症,得治,苦于没有良方。

就此打住,请多看图片多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