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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服装博览会:细数克孜尔石窟壁画中的服饰风格

2020-04-26 16:13:23旅游攻略
当今世界各地都有诸多时尚服装展,但是在一千多年前,在丝绸之路上已经上演着空前的服装博览会,本地、印度、波斯萨珊、突厥、回鹘、古希腊、中原等风格的服饰在明屋塔格山的悬崖上一一“展出”,这里就是比敦煌莫高窟早三百多年的克孜尔石窟。

当今世界各地都有诸多时尚服装展,但是在一千多年前,在丝绸之路上已经上演着空前的服装博览会,本地、印度、波斯萨珊、突厥、回鹘、古希腊、中原等风格的服饰在明屋塔格山的悬崖上一一“展出”,这里就是比敦煌莫高窟早三百多年的克孜尔石窟。

一、曾经的佛教中心


世界服装博览会:细数克孜尔石窟壁画中的服饰风格

谁会想到在在渭干河河谷的断崖上有这么一个聚满神灵的地方,谁会想到这里曾经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交通要冲,谁会想到这里曾经有着繁荣兴盛的经济贸易、虔诚无比的宗教信仰。东晋时期后秦高僧鸠摩罗什就从这里走出去的,这里是龟兹故地,是一千多年前西域佛教的中心,也是佛教东渐的桥头堡。

也许很多人知道闻名世界的莫高窟和敦煌学,但是在西域大地上也有着极具研究价值的龟兹学,季羡林先生曾说:“龟兹是古印度、希腊罗马、波斯、汉唐文明在世界上唯一的交汇地。”可是,因为这里的地域复杂性,这一艺术宝库收到了宗教清洗、战乱、自然侵害等破坏,可以说是“满目疮痍”,现在龟兹研究所的研究者们在为后世极力保护和抢救着艺术瑰宝。

克孜尔石窟不仅仅只是一个佛教传播的场所,更是一个兼包东西方音乐、艺术、文化、哲学等的历史博物馆,更是四大文明初会之喜盛况的记录者。据统计,光是壁画中的乐器就有十八种之多,包含有印度、波斯、中原及龟兹本地个种类型。而壁画中的艺术更是影响了佛教东传之后的莫高窟等众多石窟、壁画等。

说起中国的考古发现,就不得不说那些曾经的“强盗”,当然也是他们将中国文化里的诸多 元素带到了世人的眼前。王道士在敦煌发现藏经洞,而后有斯坦因、伯希和、华尔纳、奥登堡、大谷光瑞考察队等陆续从敦煌拿走、买走大量文物,至今还散落于世界的十多个国家。国学家陈寅恪感慨道:“敦煌者,吾国学术之伤心史也。”


当然除了莫高窟以外,克孜尔石窟也遭到了两次浩劫。第一次是公元十世纪的宗教清洗,还有一次就是十九世纪开始的各国探险队的盗劫。幸运的是至今依然保存的有一万多平方米的壁画,内容丰富,有佛像、佛经故事、山水、动植物、供养人像等,为比较研究东西方艺术文化差异和交流史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二、服装博览会盛况

龟兹曾经是丝绸之路上一个繁盛的古国,一度生活在中原王朝、北方草原民族、西方政权等的夹缝中,更成为宗教、文化、经济交融碰撞地,也有着自己独特的龟兹乐舞,影响着东西方的文化艺术风格。

在一万多平米和被盗至国外的壁画中,我们不光可以看到各种文化的交流交融,从直观层面还可以看到一场龟兹版的服装盛宴。不同的人物形象、不同阶层、不同时期、不同民族,也就穿着不同的服饰。下面让我们跟随着悠扬美丽的龟兹乐舞,欣赏一场别开生面的服装博览会吧!

1、王家风范,翩翩乐舞


龟兹供养人

在德国人盗走的龟兹文献上记载着龟兹的六位国王和一位王后,其中有一位叫做托提卡的国王和斯瓦扬普拉巴的王后,在205窟中的壁画上就看到了他们的作为供养人的形象。而根据他们所在位的时间推断,此时的克孜尔石窟壁画也正处于繁盛时期,当属佳作。

壁画上面描述的正是小乘佛教,下至黎民、上至王公都受着极大的影响。205窟中的供养人画像位于主室前壁入口东侧和西侧的墙壁上,不管是从色彩的鲜艳程度、饱和度,还是在冷暖色 运用、精致程度、线条运用等方面,都透露着一番王家的气派。


龟兹供养人

关于国王和王后的壁画大部分已经脱落,有少量被揭取。正中间的应该就是国王提托卡,他留着齐颈短发,具有放射状纹样,左手握着短剑、右手提着香炉,踮起脚尖,看神情似乎和旁边的比丘在亲密交谈。而在左侧的女性应该就是王后斯瓦扬普拉巴,她上面穿着翻领半臂上衣,下面穿着白底素花的大裙子,双手拿着缨络。另外两位比丘似乎是来迎接国王和王后的,表现的特别和谐。在原存的壁画上方还用婆罗米字母写着“伟大的龟兹王后,斯瓦扬普拉巴”的字样,就更加说明这里就是供养人的供养窟。

2、追溯起源,印度风格

佛教起源于古印度,有关佛陀的诸多故事也传到了龟兹,成为创作壁画的题材之一,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古印度服饰特点。


供养比丘

76窟是一个方形的洞窟,墙壁上的大部分壁画已经被德国探险队剥去,碳14测定显示这个洞窟建造年代约为公元四世纪,属于早期洞窟,壁画中主要描绘的多为伎乐形象。110窟为阶梯窟,由前室和主室组成,前室中的大部分壁画已经塌,只留下了漫漶不清的北壁部分;主室四壁和顶部的壁画有的被揭取,有的也漫漶不清,壁画中主要绘制着天相图、佛传故事、弥勒说法图等佛教故事。这两个窟中壁画风格都受到了古印度艺术的影响,保留着较多的印度风味。

在175窟中我们可以看到原汁原味的印度服饰风格,这个洞窟的右甬道内侧壁上绘制着两列僧俗供养人,上面为8身供养比丘,下面为8身龟兹服装的世俗男女。供养比丘露着右肩,身穿古印度僧人们最常见的袈裟,颜色各异,似乎就是在引领着克孜尔石窟中众多形象的时尚潮流。

3、波斯元素,与佛同行


四人男子天团

丝绸之路上东西方的宗教文化在每时每刻来往流通,自然也少不了波斯文化及袄教,在克孜尔14窟里就能看到波斯文化的显著影响。在克孜尔尕哈石窟14窟的壁画里有着一个四人组成的男子天团,他们是龟兹的王公贵族,却穿着有明显波斯风格的翻领外套。他们服饰上的联珠纹、联珠圈纹都是波斯萨珊完成最为流行的,在其青铜器、建筑、陶瓷上都能看到。

还有在14窟的左券腹上本生画上绘着一个身穿条纹铠甲骑着白马的武士,他的脚跟身体腿部不成比例,还没有马镫。这样的武士造型与波斯萨珊文化遗存银盘上的武士形象几乎一样,身上穿的条纹铠甲也是波斯形式的。


伎乐

不光是波斯萨珊风格的联珠纹和联珠圈纹,在17窟、38窟等壁画中人物形象上还发现了耳畔的两条飘带,是萨珊王朝王族的典型装扮,还有在207窟中的“佛陀降服三迦叶兄弟”故事中,迦叶三兄弟原先是拜火教领袖,后来才诡异了佛门。而拜火教的“七曜崇拜”也被带到了克孜尔石窟的壁画中,在很多的人物形象上佛像两肩有火焰状装饰,称为两肩出火。

4、突厥风格

突厥一度是一个草原强国,作为国际性的服装博览展,他怎么会缺席呢!虽然历史上突厥没有真正的统治过西域,但是畏于他们的彪悍,西域诸国曾经依附过,那么将突厥服饰作为壁画的素材是必然的。

匈奴闻秉卒,举国号哭,或至剺面流血。——《后汉书∙耿秉传》

吏人羌胡爱惜,旦夕临者曰数千人。戎俗父母死,耻悲泣,皆骑马歌呼。至闻训卒,莫不吼号,或以刀自割。——《后汉书∙邓训传》

死者,停尸于帐,子孙及诸亲属男女,各杀羊马,陈于帐前,祭之。绕帐走马七匝,一诣帐门,以刀剺面,且哭,血泪俱流,如是者七度乃止。——《周书∙突厥传》


举哀图

最形象的突厥身影就是158窟北壁上《各国王子举哀图》,描绘的是佛陀涅槃之后,各国王子前来吊唁都非常伤心,有着“剺面截耳”葬俗的突厥王子们拿着刀或剑,通过各式各样的自残表达着自己的哀思之情。

5、回鹘重建,供养依旧

回鹘西迁后信奉佛教,也成为西域强国,随着丝绸之路上的往来,回鹘风格的服饰也在西域诸国流行了起来。而在公元九世纪中期时,回鹘在统治龟兹期间,作为同种信仰,他们改建和重建了一些洞窟,把自己的形象也描绘了进去。


回鹘供养人

在库木吐喇石窟壁画中回鹘人的形象最多,但是在克孜尔石窟的47窟、60窟、224窟壁画上也有一些回鹘人形象。在库木吐喇石窟的79窟中,前壁窟门左侧的壁画上有二男儿女和一个童子的回鹘供养人画像,貌似是窟主的男性头戴尖顶花瓣形冠、辫发垂后、络腮胡子,穿着圆领窄袖长袍,典型的回鹘风格。


回鹘供养人

还有一位在标题中被叫“颉里思力公主”的女性,头部带着红色的绢绸,穿着茜色弧月翻领对襟套头窄袖长袍,也是典型的回鹘服饰。

6、希腊形象、影响长远

说起克孜尔石窟上的古希腊风格,就不得不提起犍陀罗艺术。在佛教传入西域前,犍陀罗的佛教就非常兴盛,形成了独特的犍陀罗艺术。而犍陀罗艺术又主要来源于希腊艺术,因为在很早以前,佛教是没有具体的佛像和雕像的,随着亚历山大的东征,希腊人进入犍陀罗地区,佛陀才有了以希腊神像为范本的具化形象。


金刚神

犍陀罗艺术的壁画在克孜尔石窟中是随处可见,眉目端庄、鼻梁高而长、头发呈波浪形并有顶髻、身披希腊式大褂的佛陀、比丘等形象,他们的袈裟也和犍陀罗艺术中一样,衣褶在左肩垂下,袒露右肩,还有很多带着胡须的形象。

所以,犍陀罗艺术随着佛教的传播,来到西域,给了克孜尔极大的影响,进而影响着东方的佛教艺术。

7、东方风格,必不缺席

最早佛教传入中国已近两千年多年历史,在东渐的过程中,中原汉文化也通过丝绸之路传到了西域,在今新疆地区考古发现很多中原文化存在过的文物,而佛教的包容兼蓄也积极吸收汉文化。所以,中原风格的服装在龟兹的国际时装博览会上也必不可少。


汉风窟

如在220窟的帝王图中,就有皇帝戴着冕旒,穿着深色的衣服。周围的大臣们也是深色衣袍,头上戴着进贤冠,脚上穿着笏头履,是典型的唐朝时期官吏的朝服。注入迟来的中原风格服饰还有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


总之,在龟兹这个国度,曾经的东西文化交流是繁盛的,而作为个性解放、兼容并蓄的佛教来说,各地区、各种风格文化的交融也是时代发展的必然和进步。虽然数千年前的国际服装博览会暂时落幕,但是文化的交流交融却还在时时刻刻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