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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究竟是谁的巴黎?

2020-02-16 19:18:06旅游攻略
28寸行李箱在前,我在后,推着它一路飞奔,赶到尾厢不消两分钟,列车开动。若非晚点的五分钟,我就要乘下一班,到巴黎。此次欧洲之行的最后一站。列车驶离火车站,我才拎着行李箱,在一位棕色皮肤小哥的帮助下,爬到贯通整列火车的上层车厢,开始穿过一节节车厢,找寻座位。

28寸行李箱在前,我在后,推着它一路飞奔,赶到尾厢不消两分钟,列车开动。若非晚点的五分钟,我就要乘下一班,到巴黎。此次欧洲之行的最后一站。

列车驶离火车站,我才拎着行李箱,在一位棕色皮肤小哥的帮助下,爬到贯通整列火车的上层车厢,开始穿过一节节车厢,找寻座位。邻座是德国老太太,在翻看巴黎旅行手册。忘记我俩谁先开的口,她听到我讲德语时,表示好意外。

“奥赛博物馆我最喜欢,胜过卢浮宫,如果时间充裕,一定要去哦,里面主要是近现代艺术作品,就在左岸,和卢浮宫隔塞纳河相望。”得知我决定拿出一整天泡在卢浮宫后,她带着小女孩般的羞涩,真挚建议。

“总共两天半,我恐怕得下次再去。”她面带微笑得表示理解。她将和德累斯顿的老朋友一起游巴黎,四天,这是她第三次去巴黎,每次都有新的发现、不一样的感受,巴黎,去不够。

站在巴黎东站的站台上时,一位深棕色皮肤的男子,站在滑板车上,向我驶来,又在即将撞到时,猛地拐开,留一下一句轻快的:Bonjour, Madame! (你好,女士!)又回过头来冲我眨了眨眼,露出洁白的牙齿。

终于,我来到巴黎。

巴黎东站,比我想象中干净。

巴黎,究竟是谁的巴黎?

我住在9区,离巴黎东站和北站特别近。后面两天才发现,9区就是深色人种聚集区,沿着街道一路往塞纳河方向走,两旁随处可见假发店、理发店。无论是靠玻璃窗摆放的假发模特,还是陷在卡座里接受编脏辫服务的顾客,都是深色人种模样。有个同行说:法国当初掳人家祖先,现在养人家孙子。

巴黎,是深色人种的巴黎。

沿着巴黎东站前面的主街,一路向塞纳河畔,随处可见假发店。

越靠近塞纳河,黑人的比例越低,白人和形形色色的游客更多。但不论是哪个区,巴黎的交通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闯红灯。9区有拎着孩子闯红灯的妈妈,我不止看到一次。香街有闯红灯的白人白领。大概巴黎的感染力太强了,景点附近,还时不时见闯红灯的游客。就连我这种平时在国内看到绿灯小于7秒不过马路的人,到了巴黎,也忍不住和大家一样,沉浸式体验闯红灯。心惊胆战一次就够,后面回归本分。

红灯任我行,左前能看到母女二人

来巴黎,除了卢浮宫,还想看看二战有无留下什么痕迹。有一本书,跟着我,在过去一个月时间内,到达7个欧洲国家,十几个欧洲城市,终于来到最后一站,第8个国家:法国。

《巴黎烧了吗》,于巴黎圣母院被烧之后,突然占据书店显眼位置,顺利吸引我的眼球。来自美国和法国的两位记者,花费3年多时间,采访800余位上至艾森豪威尔、戴高乐高级助手、肖尔铁茨,下至法、美、德军普通士兵和巴黎市民,写就这本非虚构作品,声名卓著。

巴黎,究竟是谁的巴黎?

巴黎,曾是德国人的巴黎。

1944年8月,巴黎解放前,希特勒曾下令炸毁巴黎,塞纳河一座座桥底一度被炸弹工程师布设好炸药。巴黎混乱不堪,路上只剩自行车和马,汽车被一锯为二,后半个和自行车连在一起,摇身一变,成人力出租车。若需加急服务,还有四个司机在前面蹬自行车的。最快的是由一批参加过环法自行车赛的宿将蹬的车。

肉蛋都是配给制。肉的配给量太小,以至于出现一个笑话,说巴黎的地铁票可以把肉包起来,只要那张票没用过,若用过的话,肉就会从检票打的孔里漏掉了。有钱人则可以在黑市花人均1500法郎吃顿大餐,而那个夏天,一位女秘书的月工资仅为2500法郎。

纵使硝烟四起,巴黎幸免于难。就像肖尔铁茨深知的那样:历史绝不会宽恕毁灭巴黎的人。没想到70多年后,巴黎圣母院被烧毁了一部分。残缺的圣母院,没被炸掉的一座座形态各异的桥,幸存下来的文物珍宝,我都想去看一眼。

幸好,除了巴黎圣母院略有小恙,其他各处尚且完好。卢浮宫门票提前网上预订完,遇到一个土耳其小哥,大三在读,一人游巴黎。得知我将去卢浮宫时,问我能否帮他用信用卡买票并带他逛。没问题。

可当我们花了一个小时,排完长队,终于看到《蒙娜丽莎》后,他说:“我们走吧,要不要去看铁塔?”震惊之余,我调整情绪:“你穿运动鞋,22岁,卢浮宫我要再逛至少4小时才出去,多加一万步你应该没问题吧?”他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4个小时后证明,我还是高看这位年轻人了。

巴黎,究竟是谁的巴黎?


蒙拉丽莎的朝拜者们,为了能和她有几十秒的自拍时间,不惜排队几十分钟。

4个小时,还证明了:巴黎,是世界的巴黎(主要是因为法国掠夺过全世界)。

进卢浮宫之前,我比较熟悉的馆藏,就是名震天的《蒙娜丽莎》画像和《维纳斯》雕像。拿到中文导览图才知道,卢浮宫分为三大展馆,分别以法国历史上三位杰出人士姓氏命名:黎塞留馆、叙利馆、德农馆。(提前做攻略?不存在的。)


欧洲绘画、文物放在卢浮宫再合适不过,可又有那么多来自埃及和伊朗、叙利亚等近东国家,乃至远东中国的藏品。抢起地盘来,人性都差不多。西方野蛮共西方文明。


17年去埃及时,忙于考OW潜水证,除了红海边的小城Marsa Alam,只去了几小时车程外的卢克索,参观几十个墓穴组成的帝王墓群,有石棺,冇木乃伊。带着遗憾,我打算下次一定去首都开罗的博物馆看木乃伊。没想到,遗憾在卢浮宫得到弥补。

巴黎,究竟是谁的巴黎?

叙利馆的古埃及文物展区,除了鳞次栉比的古埃及石棺、木馆,还有几具木乃伊。我在玻璃外面盯着木乃伊看了好久,有以下心历路程:

木乃伊,你好哇,我来看你啦。木乃伊,你是男的还是女的?你双手抱在胸前,我看不出来你有没有胸。木乃伊,你生前是做什么的,还是什么都不做,光吃吃喝喝?木乃伊,你身材真不错诶,看上去没有一丝赘肉。木乃伊,你们那个年代,看上去身高也不矮嘛。木乃伊,我走啦,后面还有好多没逛的。

巴黎,究竟是谁的巴黎?

这座狮身人面雕像大大缓解了我的似箭归心:嘿,郭德纲老师,您打算说哪段?

此时我们大概已经逛了八千步,土耳其小哥逛得脑子都不好使了。人在疲劳状态下,脑子会慢半拍。加上小哥英语本来就不太好,我即使说简单的英语,他也听不懂。如果路上听到土语,他会兴奋地跟我说:my hometown! 我建议他利用大学最后的时光,好好学习英语。

雕塑区色调太素,我决定增加一抹色彩,手机取好景,示意小哥接手拍,终于有一张我还算满意的照片:

雕塑区的一具具雕像,不像木乃伊那般性别不明。生理喜好命令我把注意力多分男胴体。但我分得越多,就觉得越享受,同时又越气愤:中国男人的屁股实在都太不争气了!下面请欣赏欧洲男人的翘臀:

从卢浮宫出来已接近闭馆,小哥想去看圣母院,看过一遍的我,又去了一趟,顺便去塞纳河对岸的蜀园吃中餐。在欧洲漂了一个月,胃比身体敏感,早已厌倦欧洲的饭。先前在巴黎生活过多年的华人朋友发我的法国餐馆,我一个都没去,甚至连具体位置都懒得查看。

听胃的话,到巴黎吃的第一餐,是一家上海餐馆,最后一餐,就是这家主打川菜的蜀园。在海外,川菜最代表中国。

土耳其小哥觉得巴黎什么都贵,我也觉得。虽然还有十来个小时就回国,还是忍不住循着味道进去了。担担面10.5欧一碗,比维也纳的川菜馆贵太多,维也纳只消3.5欧,于是我只点了菜和米饭。心心念念一路的担担面,忍十多个小时回国再说吧。“我请客。”小哥回:“我们AA吧。”

我拒绝了。做咨询的朋友到北京出差喊我一起吃饭,每次都是请我,我要买单时,总被同一个理由击退:你一个穷翻译。等量代换,在慕尼黑和念研究生的朋友吃饭时,我来请。这次土耳其的大学生也不例外。穷翻译好歹比穷学生有钱。

小哥被川菜辣到口腔高潮,边不停喝冰水,边叹“好吃,好吃”,还不忘向我表示感谢。可怜的孩子,一看就没吃过啥好吃的,法国川菜哪能跟中国的比。“你以后一定要去中国吃美食哦。”这是我给他的第二个建议。

后来,我们还去了铁塔,在铁塔前我被气得掉眼泪。那么浪漫的地方,竟然没有拍到满意的照片。小哥虽然人看起来不渣,但拍照技术实在太渣。在我几次三番指导下,仍不见长进。后来看到一位非常漂亮的韩国小姐姐,我心想她应该会拍照吧,就先给她拍了一张,轮到她拍我,效果跟小哥拍的没差。再后来又遇到一组拍照的台湾大学生,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走了一遍流程,结果拍出来的我也不咋滴。我给小哥的最后一个建议是:好好练摄影,以后你有了女朋友会感谢我的。


大家好,我高大玉就是矮穷矬本挫。可我高大玉有一丢丢不服气。铁塔前同样的位置和手机,效果对比就是这样鲜明。而同样一身衣服,只是换双鞋子,在维也纳拍的是这样的:

摄于维也纳凡尔赛宫

气不气?!你们评评理。

最后在戴高乐机场退税时,我都还在流泪,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没有拍下满意的照片。但也有收获很多温暖,比如路过9区的街头时,很多棕色皮肤的人在抽烟喝酒,土耳其小哥跟我说,虽然我很弱,但你别害怕,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说完做了一个展示肱二头肌的动作。

在巴黎做翻译工作室的王雁,虽然我们没有见成面,她帮我查路线,给出一个“老”巴黎人的意见,地铁还是打的,Uber多少钱,罢工影响出行怎么办。

巴黎第一餐,从上海菜餐馆(名字已忘记,菜品不好吃)出来,酒吧街一幕。大家站着喝酒,有行人,有朋友,拥抱的那俩人,仿佛地球中心,让人感动。

如果你去巴黎,一定要去看看圣母院、卢浮宫、铁塔。感受法国的宗教、世界的艺术、浪漫的镜头。巴黎,不是巴黎人的巴黎。

巴黎,我还会再去,不止一次。

旅行小贴士:铁塔不远处有一个自动公厕,每个人进去前,它都能自动清洗,包括地板,里面只有一个马桶,占地大约3-4平方。只是可能要排队。冲洗太认真,光冲洗时间都要等大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