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线性文化遗产十五」徐霞客嵩明行走路线对嵩明山水的再认识
昆明嘉丽泽
墙里花香墙外隔道
上一期，河鲅对徐霞客嵩明行走路线景区建设的思考，重点解析了徐霞客嵩明行走线上的嵩明两大水系和三山，进行归纳概况。
徐霞客嵩明寻游之处，一直为当地百姓津津乐道，一是徐霞客在嵩明记录的嵩明秀丽山水人文，饱含着嵩明人一样热爱嵩明乡土的热情，二是竭尽所能考察嵩明的山水走势，帮助嵩明人客观、全面、深入认识嵩明地理。
单舸撑来明镜里
水天一色
水天一色
在嵩明县城西郊灵云山法界寺森林公园，当地政府和群众在祖师谷内修建了徐霞客塑像。当年，徐霞客从山顶顺山而下，寻找南京法师金山，法界寺茂竹掩映、双泉泻碧、古刹幽谧，傍晚住在灵云山梵虚庵（未存）。每逢周末，到法界寺游览的人络绎不绝，人们在登山强身健体的同时，还能在徐霞客塑像前，寄托嵩明人的敬仰和爱戴之情。
回归过去，嵩明范围内的景区建设，在张建伟时任县委书记任上，力推灵云山法界寺森林公园和海潮寺森林公园的打造，受制于各种因素的制约，发展却与预判相差甚远。历经几代县委主要领导的重视，现灵云山法界寺森林公园已经成为嵩明人登山健身的好地方，海潮寺列入中信嘉丽泽规划和发展范围、现十分冷清。近年来，中信嘉丽泽、嵩明西山苗族村、小街花卉园区、小新街荒田马缨花、牛栏江镇百花箐等休闲度假旅游发展迅猛，这就引发了笔者重新认识嵩明山水的必要性思考。
★ 徐霞客滇游记中的嵩明山水
徐霞客是历代对嵩明地学考察记录最早、范围最广、考察最全面、深度记录的第一人，为嵩明自然探秘、考察嵩明山川地理做出了重大贡献。他滇游记中的嵩明山水是这样的：
徐霞客第一次游嵩明杨林所（今杨林镇），登上杨林所主峰俯视嵩明坝子，药灵山秀丽高耸，直插云霄。在徐霞客眼中，滇东众多的山，只有药灵山最高、最突出；整个嵩明州的山，以此山为第一。
关于杨林水系，徐霞客写到：杨林所的河流从西南峡谷中流出，绕着药灵山往东流；马龙州的河流，经过中和往北转，和杨林所的水一同流向北，随着此分列之山走向流，然后在其东面汇合。
徐霞客第二入嵩明，投宿嵩明府衙前的旅舍，登上黄龙山眺望嘉丽泽古湖。当时，海东杨林所为通京大道，海西嵩明州为入州道。
嵩明州中部湖水环绕，土地沃美。西面是邵甸（今滇源街道办事），南面是杨林所。两地土地肥沃，从前曾设县，徐霞客游嵩明时已撤除。杨林所设在通京大道边，嵩明州正北面，是寻甸府西部边境的普岸、严章，正南面隔着嘉丽泽，与罗峰公馆相对，是杨林所的北部边境；正东面是药灵山，药灵山位于河口的北面，是下游的中流砒柱；正西面翻过山岭，即原来的邵甸县。邵甸县北面的梁王山，是主峰山脉分支的地方，统领着众多的山脉，是嵩明州的西部边境，也是嵩明州与寻甸、富民、昆明的分界。
嵩明西部是嵩明州靠的梁王山脉主峰。东部是罗峰公馆（今五龙山系）背后的分支山脉，为翠峰山的起始山脊；两峰东西相对，夹成大山谷，湖泊聚汇于其中；山谷南部的杨林所城具有军事要镇的地位，山谷北部药灵山控制着河口。西边的山脉曲折环抱，是盘龙江的上源，从其中通向滇池；东边的山脉横列两层，山中河流系嘉丽泽的支流，从其中汇入北盘江（实际为汇入牛栏江，系徐霞客判断失误）；梁王山和罗峰公馆分支山脉东西对峙，两座山系俯视嵩明坝子，“八字”排开，环抱嘉丽泽湖。
★ 徐霞客滇游记中嵩明山水的现状
除了上述徐霞客对嵩明山水的概述之外，其对嵩明山水的记录还表现在其他部分的游记细节之中，河鲅在前面的解读中，已经详细说过，这里不再赘述。对照徐霞客当年所见，他眼中的嵩明：山秀泽明、水丰山秀，而现状是：
一是嘉丽泽古湖泊的消失。自然地理，是人类社会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建国之后，嘉丽泽古湖泊历经几代治水之后，消失了水色，药灵山成为孤山。曾经的嵩明“苍山洱海”，人力之为，成为当代嵩明最大的遗憾；否则，嵩明依托药灵山和嘉丽泽湖光山色，一定是大有作为的旅游圣地。
二是游记中大量古建筑的不复存在。建筑，是人与自然相斥相融的记录，是人类文明的记录，更是一地社会历史发展最真实的记录。当年，徐霞客从寻甸羊街进入嵩明，稍微往南，道路左边的山峰顶上有两层佛寺。徐霞客来到龙街大一半村，看到路的南面财是玉皇阁。在嵩明州县城，徐霞客往北走到城隆庙，城隆庙东面是察院。从正中往北登几级台阶上山，右边是文庙，左边是明伦堂、尊经阁。登上尊经阁，天色非常晴朗，四周的山峰完全显露出来，才清楚地看见满湖的水就位于尊经阁前方。顺着中间的路再往上走，到文庙背后的窄街、然后往西进去，和文庙前后并列对峙的是宗镜寺。他来到法界寺，登上峰顶，最高处有元帝殿，殿门朝东开。从元帝殿前往东下，走过很陡的台阶。半里来到玉虚殿，殿门也是朝东，仍然是道教的庙宇，两旁陡峭的山著环绕聚合，环境非常幽静。再往下走，到天王殿。从天王殿出来又往下走半里，有一座寺庵位于陡冈之中，茂密的竹子掩映庵门，两股泉水夹在山谷中，幽静美好。又往下走，才是法界寺的正殿。下法界寺，跟着田埂往南下，在畦田中往西走一里多，看到北冈垂到底部的地方，石崖并列众多，其东面有个村子靠在冈上，叫灵云山；西面有间供奉神灵的房屋，面临沟壑，叫白马庙。徐霞客进入白马庙。庙很破败，不能寄宿。于是往东经过并列着的众多石崖，顺着村子后面走，去灵云山僧人那里求宿，庙宇叫梵虚庵。
反观当下，徐霞客游记中嵩明古建筑的引进不复存在，不仅仅会引起我们对重塑良好生态环境的思考，而且更能引起对徐霞客心存对地理敬畏之心和审美之心的无限钦佩。
★ 徐霞客滇游记中嵩明山水的反思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徐霞客二游嵩明，查出两水系（杨林海子和盘龙江水系）、考录的三座名山（药灵山、黄龙山和梁王山）、寻访一僧（南京法师金山）游览一寺（法界寺）看到一湖泊（嘉丽泽），这些寻游的点点滴滴，融入徐霞客二游嵩明山水之间。
嵩明徐霞客行走嵩明路线没有出现新特色，客观上说，是嘉丽泽海子的消失，嵩明的湖光山色一去不返，大量古建筑已经不复存在。
但是，徐霞客考录的嵩明三山二水系，自然风光独特，河鲅已经深度剖析过；如果嵩明山水一般，作为旅游达人的“游圣”，不会吸引他足够的驻足观赏和深入考察。
“千古奇人”徐霞客考录的嵩明两大水系，囿于第一手资料的缺陷，难免受到历史的社会局限，也有认识偏差之误，他查出的杨林海子系北盘江的源头系误判。然而，徐霞客查出的嵩明两大水系，已经惠及昆明生活便利，那么在徐霞客行走嵩明线上的两大水系，可以考虑打造为昆明人周末旅游度假的大后方。
然而，因此，笔者可以得出如下建议：
一．嵩明旅游的定位：既是昆明生活用水的大后方，又是昆明人休闲度假的大后方。
牛栏江源头杨林海子，即嘉丽泽，嘉丽泽流入的牛栏江水系，是云南省政府截流吸洪置换滇池水的源头之水，流入后的昆明之水，是昆明湖瀑布公园的景观之水，也是置换滇池治污的活性之水，嘉丽泽已经建成国家AAA级中信嘉丽泽旅游度假区（以马术、薰衣草园、运动休闲、康体养生、生态观光，旅游度假为一体），省政府申报拟打造国内一流的嘉丽泽水乡旅游特色小镇已经审批立项。
他查出的滇源镇盘龙江水系，接壤徐霞客高山仰止的梁王山脉，源头支流牧羊河和冷水河汇入盘龙江，通向滇池，是昆明人生活用水的大后方（松华坝水源保护区），黑龙潭公园（即云南丰泽源植物园）是昆明人周末休闲度假的好去处，但是宣传力度仍然不够、景区建设还带提升、精品景区还未形成。
随着牛栏江镇嵩明地铁站、小街物流站和中信嘉丽泽中转站等交通网络全面贯通和形成，如果在徐霞客考虑的线上打造出精品景区，不但会为昆明人提供休闲度假的保障，而且会吸引全国各地的游客到嵩明，观光徐霞客线山文化。
二．嵩明地学再认识。徐霞客有关嵩明地理文化遗产的记载，可以为我们保护和修缮文化遗产提供参考，其游记中提到的有价值的古建筑，尤其在灵云山法界寺森林公园建设上，他的记述真实细致，重修或修缮相关古建筑可以从中得到启发。
当前灵云山法界寺森林公园虽然得到政府的保护，但祖师谷内圣人、历史名人、八仙和徐霞客等混为一谈，毫无章法。药王庙里兰茂作为本土神医，居中于李时珍和孙思邈供奉为药王，厚此薄彼，贻笑大方。佛寺依托民间管理，供人游览，每年春节有一段时间的购票期，购买门票后方可进入，寺内僧不类僧，与徐霞客时代的文化精神风貌相去甚远。现有古建筑的消失，经历历史浩劫后的大力整修，而昔日的佛法精神依然残缺不堪，这是令人忧虑的。
三．线上旅游的开发。之前河鲅已经论述，徐霞客嵩明行走线上旅游开发远远不够，甚至有的景区优势有丧失殆尽的危险，两大水系（牛栏江水系和盘江江水系）的景区开发还待提升，三大名山（药灵山、黄龙山和梁王山）的保护、规划和开发，还没有启动或启动乏力。
四．嵩明环境的保护。实践证明，水系发达的区域，是人类群居文明的发源地。徐霞客考录山水，留给后人最大的思考就是，客观认识赖以生存的自然，要从源头认识，分清山水的走势；保护并发展有限的不可逆转的资源资源，要从源头保护，从源头治理，这是人居和城市规划必须考量的课题，只有保护兼顾保存、开发兼顾传承，才能实现“天人互益”。
五．文化遗产的传承。徐霞客滇游记，渗透着其强烈的鉴赏意识、环保意识和传承意识，饱含着对大自然的无限敬畏和鉴赏之情，由于嵩明嘉丽泽湖光山色的消失、大量古建筑的消失，为嵩明理学文化遗产敲响了警钟。
徐霞客对嵩明地理进行了详实的考察、收集、归纳，形成了嵩明山水地学的宝贵资料，他帮助嵩明人认清嵩明山水脉络提供最有力的第一手资料，促进了嵩明地学思想从经验、实证向理性、连续性发展，对嵩明自然遗产的保护、开发和利用将产生积极的推动作用，徐霞客记载的嵩明山水已经成为嵩明地学和文化遗产的重要元素，因此，对当下嵩明自然遗产开发、保护和传承，需要保护、保存、合理利用和发扬光大。
接下来，河鲅将继续为你解读，徐霞客精神文化的解读。
欲知情况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敬请关注下期，河鲅依据《徐霞客滇游记》为您解答。
参考资料：
①《康熙嵩明州志》，清汪煚总修、苏国有校注，云南出版集团、云南人民出版社，2015年12月1日第一版。
②《嵩明县志》，云南省嵩明县县志编制委员会编，云南人民出版社，1995年8月1日第一版。
③《论徐霞客游记与云南文化和自然遗产的保护》，李汉臣，《三峡论坛》2014年第5期，总第278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