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攻略

看世界〡一座佛塔一种日出——在蒲甘听见最美日出（中英文）

2020-02-04 09:06:05旅游攻略

文/图：《一带一路报道》特约记者石以马可·波罗曾经把缅甸的蒲甘描述为“世界最美的景色之一”。数个世纪，蒲甘经历了战争的掠夺，风沙的侵蚀，地震的蹂躏和世人的遗忘，但这片布满佛塔的平原依然保留了令人难忘的景色，尤以日出为盛。

文/图：《一带一路报道》特约记者石以

马可·波罗曾经把缅甸的蒲甘描述为“世界最美的景色之一”。数个世纪，蒲甘经历了战争的掠夺，风沙的侵蚀，地震的蹂躏和世人的遗忘，但这片布满佛塔的平原依然保留了令人难忘的景色，尤以日出为盛。
Marco Polo once called Bagan, Myanmar as among “the most gorgeous sceneries in the world”. Over the centuries, despite the ravage of wars, sand erosion and earthquake strike, the long-forgotten pagoda-ridden plain still boasts inviting landscapes, particularly the sunrise.

佛塔大小错落各臻其妙

一般而言，日出日落是用眼睛来看的。“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白居易描写的江南日出，说的是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王维表现的边塞日落，说的也是看。那么，蒲甘的日出为何需要耳朵听呢？

缅甸母亲河伊洛瓦底江由北向南浩瀚而下，纵贯这个佛教之国的全境，在流经中部城市曼德勒之后转向西南狂奔，冲击出蒲甘平原，缅甸历史上最伟大的蒲甘王朝便诞生于此。

塔林中的辉煌

一座佛塔一种日出

搭上汽车，途经伊洛瓦底江时，正值黎明时分，水雾缭绕中，红日从东岸升起，在江面铺出一条缥缈的红波，托住晨雾中早渔的小船。有三五个身穿围裙的蒲甘人从路边走过，面相纯朴而充满善意。一路前行，合欢树、村庄、金塔、佛像，在车窗外缓缓出现，又缓缓退后。一路深入，佛塔越来越多，一片片，一簇簇，群落式涌入眼帘，容不得你一座一座仔细观赏。四周空空的原野，天空湛蓝，愈发衬出佛塔的金碧辉煌。

丛林塔间马蹄疾

那个久远的蒲甘王朝仿佛正向我招手。时间的指针回溯到公元1044年，那一年，阿努律陀即位，成为蒲甘王朝的国王，这是缅甸第一个统一的王国。阿努律陀国王笃信佛教，将小乘佛教确立为国教，此后小乘佛教逐渐成为主流，建塔拜佛一时风行，据说在前后200多年间仅官方修建的佛塔就有万余座。“手指之处必有浮屠”，这是对蒲甘万塔之城最贴切的形容。阿努律陀国王也因对佛教的大力护持而被尊称为“缅甸的阿育王”。万塔照拂下的蒲甘在公元11至13世纪盛极一时，成为当时整个东南亚地区最强大的帝国。

始建于公元1090年的阿南达佛塔，被誉为蒲甘最美的佛塔

然而，事物往往都有两面性。磅礴的佛塔群落，在带给万千信众心灵慰藉的同时，帝国也因建塔带来的巨大财政亏空而迅速衰落。公元1287年，元朝兵丁攻破蒲甘，辉煌的王朝自此陨落。

7个多世纪过去，在历经战争血洗、风沙侵蚀、地震蹂躏之后，蒲甘所留下的，是方圆20平方公里土地上，散落着的2000多座具有千年历史的佛塔，它们与柬埔寨的吴哥窟、印尼的婆罗浮屠并称为亚洲三大佛教遗址。在这个曾经耀眼而又被世人遗忘的国度里，人们依旧穿行在佛塔的光影之下，与千百年前一样。

听见日出

我在此刻所看到和感受到的辉煌，只是一个序曲而已。美国纪录片《轮回》曾以蒲甘佛塔日出的航拍作为片头，从此，蒲甘被贴上了“世界最美日出”的标签，所有游客的缅甸之行大多是冲着这个而来。

塔的三角与红日的圆浑然天成

清晨5点，我们乘一辆皮卡车在夜色中开了约半小时，到达一座高塔之下，我背着相机和脚架，脱鞋脱袜，手脚并用地爬上塔顶，等待阳光普照的一刻。而此时，大地仍然一片漆黑，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如同在黑暗中感受从一千多年前就一直安静沉睡至今的蒲甘王朝。毫无遮挡的平原上，星星仿佛近在身旁，伸手可及。戴上耳机，林肯公园的《醒来》响起，在耳朵的引领下，我尽情倾听着蒲甘日出。

这时，天空现出一丝很纯的鱼肚白，我渐渐看清了我们所在的叫做“望塔”的佛塔，塔高数十米，塔身分层构建，层层向上，端庄而壮美。

晨雾中，从佛塔间升空的热气球

鱼肚白似一面白绸从地平线向天空铺开，像是给漆黑的屋子撩开了窗帘，透进些许光亮，而由近及远大大小小的佛塔还拖着沉沉的阴影。这时，清澈的天空又披上一层蓝紫色的迷雾，似近又远的飘渺。顷刻，红日跃出地平线，霞光把雾染成玫瑰色的轻纱，披上庄重典雅的群塔之身。带着新金属风格生猛和原始的《醒来》，如疾风暴雨般从耳际奔泻而出，音律的节奏与眼前的景色相应相合、相激相荡：黑暗、光明；黑暗和光明反复较量；终于太阳挣破地平线，喷薄而出，一望无际的蒲甘平原和塔林沐浴在灿烂千阳之中，恢弘壮阔而又灵动飘逸。乐曲将视觉和听觉彻底打通，满眼光色，满耳轰鸣，乐景交融，天人合一。

蒲甘塔林代表作瑞西贡佛塔

渐渐地，蒲甘的红日已从地平线冉冉升起，光芒万丈。放眼望去，太阳与地面刚好形成一个30°的锐角，霞光过处，树冠间升腾起一缕缕白色的薄雾，将百千佛塔罩住，塔身若隐若现，沧桑、遥远而神秘，就像幻梦的模糊记忆。这时，微风悄然飘至，薄雾渐散，阳光又重新倾泻于群塔之身，把金红色的佛塔渲染得更加饱和，就像蒲甘王朝厚重灿烂的历史一样。这一刻，佛塔作为一种地理空间上的布阵，竟与千年时间的蜿蜒紧紧呼应，成为蒲甘的时光肖像和信仰勋章。我突然觉得，眼前这奇幻的壮美或许就是地球上的唯一，而日出观塔，不正是打开缅甸这个黄金佛国历史的最好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