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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谈|那多:南疆记忆

2019-11-23 15:18:02旅游攻略
对上海的我来说,喀什是远方,上一次去远方,是十二年前。当我再一次踩住高台民居的六角地砖,看着眼前斑驳残破的砖土墙,纠结缠绕的管线,状似污水干涸后的大片褐渍时,仿佛经历了一整个轮回,生出一切从未改变的错觉。2012年,我和一群摩托车手一起重走丝绸之路。

对上海的我来说,喀什是远方,上一次去远方,是十二年前。当我再一次踩住高台民居的六角地砖,看着眼前斑驳残破的砖土墙,纠结缠绕的管线,状似污水干涸后的大片褐渍时,仿佛经历了一整个轮回,生出一切从未改变的错觉。

十日谈|那多:南疆记忆

2012年,我和一群摩托车手一起重走丝绸之路。我们从嘉峪关出发,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经和田开到喀什。那是我第一次深入新疆,与飞机点到点浮光掠影的观光客不同,我们贴着土地,披沥着风沙,闻着羊肉和馕的香气儿一路前行。

难以忘怀的记忆太多。死去的胡杨们是一路的注脚,它们残破又苍虬的姿态让你无法忽略,它们不停地散播着信息,内容之丰富远胜过还活着的时候;然后是起伏的沙漠公路,沙丘在眼前一座又一座地升起来,仿若凝固的波涛,每隔十几公里就有一幢孤独的养路人小屋,夜晚我们宿在沙漠小镇上,其实就是一条街,路一侧是供卡车司机休憩玩耍的旅店、饭馆、游戏机房和发廊,灯红酒绿的人间,路另一侧是沙漠,映着月光的白沙远去无垠,冰凉苍美;有时候会觉得沙漠公路是那一次旅程的经脉,而抵达喀什的时候,就收获了果实,当时气氛还有些紧张,然而无论如何都是要去高台民居的,高台曾经连成一片,几百年前被帕米尔高原上的一场大洪水劈开,自此南北相望,你很难想象发生在这里的洪水,站在两崖中央,仿若站在神话现场,远古的歌谣在土石砖瓦间萦绕。

回返上海后,在南疆所历一切久久不能忘却,很多场景烙在了心底里,并且自行生根发芽,为此我写了一本名为《一路去死》的犯罪小说,描述了一个自嘉峪关始至高台民居终的惊悚故事。

而今再度来到喀什,十二年,许多东西改变了。尤其是整体的气氛松快许多,再没有被拦下查车的经历了,去任何地方也都不会觉得是一场冒险。这种改变反倒让我得以放心四处游走,可以沉下心去体会那些千年不变的底蕴。而高台民居,一侧重新改建,道路宽阔,屋墙坚实,我本有些遗憾,却在纪念馆里看到了十二年前那高台民居的原貌复制,一砖一瓦都是从老城里拆解移植的。是啊,文化与情怀常常与实际生活需求有差距,谁都愿意住在窗明几净的环境里。但这却不是难两全的事,让我生出错觉的纪念馆中的高台民居旧貌固然只有几百平方米,可纪念馆外,另一侧封锁着的高台民居,正进行着一场修旧如旧的大工程,将来完成后,南北一崖之隔,便是当下与过去之隔,更是未来与历史的印证。我听说重新梳理老城的同时,厘清了总长十几公里的地道,十二年前因为结构安全问题,我不可能进入有着许多传奇故事的重重叠叠的地道中去,只能把这份遗憾借由小说弥补——《一路去死》里最后的高潮搏杀,就是发生在我想象的地道中的。当时我不会想到,未来竟有机会可以真正进入地道。我期待这项工程早日结束,当它重新开放时,就是我再度前往喀什的那天。(那多)

十日谈|那多:南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