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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滩上种葡萄:新疆和硕的葡萄酒产业

2019-09-30 02:36:07旅游攻略
对于新疆葡萄酒,岂能只知焉耆,不识和硕?戈壁滩上种葡萄:新疆和硕的葡萄酒产业

新疆是地球上离海最远的地方。

难有机会看到海的少数民族把湖泊称为“海子”(海的孩子),博斯腾湖是南疆最有名气的一个海子,也是我国最大的内陆淡水湖。近十几年,博斯腾湖周边葡萄酒酒庄发展迅速,成为新疆葡萄酒风土的一个重要密码。

▲ 博斯腾湖,维语意为"绿洲“,《隋书》记载此湖有“鱼、盐、蒲、苇”之利。

在新疆,人们将天山以南称为北疆,天山以南称为南疆。南北风光各异,比起北疆的妩媚,南疆更显粗犷,风咸水硬,荒漠戈壁在这里恣意妄为地生长着。

寸草不生的荒漠,废而不用的土地太多,“制天命而用之”,屯垦戍边古来有之。于是在戈壁滩上种葡萄,发展葡萄产业的同时还能绿化沙漠,一举两得。

▲ 典型的南疆戈壁地貌

但是在戈壁滩上种植葡萄绝非一件容易事儿,要先把戈壁上石头捡走,用推土机把上层土壤推开,再用挖掘机将芒硝层挖掉,最后将上层的土壤以及其他地方运来的非盐碱土填埋回去,这样才能在上面栽种葡萄苗木。投资不菲。

戈壁滩上种葡萄:新疆和硕的葡萄酒产业

产量也是个问题,大家常说要控制产量,但对于很多中国酒庄来说,要做的是增产,而非减产,因为由于土壤贫瘠,很多葡萄园产量根本达不到行业平均水平,有的葡萄园亩产只有200-300公斤,甚至更低。投了钱,花了人力,却没有足够的葡萄酿酒。

▲ 新疆和硕县国菲酒庄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新疆葡萄酒圈儿多外乡人,譬如,一手创建了乡都酒业的山东奶奶李瑞琴,她是最早一批(2002年)在焉耆做酒庄的先锋,也是整个新疆酒圈儿的传奇。天塞酒庄的陈立忠庄主是北京人;国菲酒庄的80后庄主张博则来自甘肃兰州。

1. 身份的转折 从刑事法官到酒庄主

每年春节过后,就会有一批批从四川过来的务工者来到南疆。四川地少人多,新疆地多人少,所以不少内陆人跑到新疆来打工。这些散户像候鸟一样流动在不同的乡镇之间,这个月在焉耆县收番茄,下个月就可能到和硕县收辣椒。

张博的国菲酒庄有2000亩,除去333亩的防护林,葡萄种植面积达到1667亩,而酒庄只有15个员工,不可能照料得了这么多葡萄园。国菲没有选择把土地承包给散户,而是承包给他们照料,秋收时,按质量和数量从农户那里购买葡萄酿酒。

▲ 国菲酒庄整体鸟瞰图

通常一斤葡萄的价格在3.6-4元之间,一户人家一年能有7-8万元的收入,单个人的收入在3-4万元,当然这取决于葡萄的质量和产量。

戈壁滩上种葡萄:新疆和硕的葡萄酒产业

“在我们酒庄,有一对从绵阳来的老夫妻,都66岁了,两人照看80亩葡萄园,管得很好。但也有4个年轻人认领了100亩葡萄园,却管得一塌糊涂。所以还是要看人。”张博表示。

张博,国菲酒庄庄主,86年生人,天蝎座,兰州人士。军校毕业后,做过5年的刑事法官,此前生活在一个跟葡萄酒行业完全不搭嘎的世界。但这样的身份转折在新疆酒圈儿并不少见,天塞的庄主陈立忠此前也是一名人民法官。

▲ 张博

年轻的张博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和硕县葡萄酒协会会长。

同样位于南疆,焉耆县近年来名号最响,乡都和天塞等扎根在焉耆。以致提及南疆葡萄酒,很多人只知焉耆,不识和硕。

和硕确实是一个新兴的葡萄酒产区,2011年,张博的父亲来这里建酒庄时,整个和硕县只有4家酒庄。(现在已有十几家酒庄)。

2008年,奥运会在北京举办那年,张博的父亲跟中国农业大学的战吉宬教授一同参观了西班牙的Priorat产区,萌生了在国内建酒庄的想法。最后在战教授的建议下,2011年,国菲酒庄落户南疆和硕县乌什塔拉乡。

戈壁滩上种葡萄:新疆和硕的葡萄酒产业

彼时恰逢国内建酒庄的一个高峰,许多外行业的大企业家纷纷砸钱入行,地方政府求之不得,土地免费提供,各种优惠政策更是不在话下。但是,“中国的葡萄不好种,中国的葡萄酒更不好卖。”不少创业者虽然现在还没有放弃,但酒庄始终没有步入盈利模式,葡萄酒也逐渐沦为了不少地方的鸡肋产业。

2. 入行即入坑?

张博的父亲并没有直接管理酒庄,而是“逼”自己年轻的儿子接手。“慢慢就喜欢上了。”一开始并不是很情愿接手酒庄的张博表示。

对于张博而言,初次进入一个行业的挑战在于:他需要从一片空白迅速积累起对葡萄酒市场的了解。不懂葡萄酒不等于不能做酒庄,不懂就去学,关键是否有一颗愿意做的心。

万事开头难,任何创业都是从0到1最难,在盐碱地上种葡萄酿酒同样如此。个中艰辛只有走过才能体会,弯路在所难免。张博一上任就聘请毕业于西农葡萄酒学院的成正龙担任总酿酒师,成曾经在甘肃紫轩酒庄工作多年,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把式。

▲国菲酒庄总酿酒师 成正龙

2014年,张博掌管国菲酒庄后的第一个酿酒年份,就误入了一个大坑。因为购买了国内一家木塞厂的葡萄酒塞,造成了大批量的橡木塞污染,当年整体葡萄酒受损严重。此后”一朝被蛇咬“的他表示现在酒庄只用葡萄牙软木塞品牌阿莫林 (Amorim)的橡木塞。

好葡萄酒来自于好的葡萄,葡萄种植至关重要。2009年,国菲酒庄初始种植的都是政府分发的葡萄苗木,不同品种混种在一起,为了辨别品种,他就和成正龙一行一行地跑遍了2000亩葡萄园,连着好几个月查看每垄地的缺苗情况,最后两人晒得黝黑,被戏称“一个晒成了铁蛋,一个晒成了黑蛋”。

随后,张博让人拔除了200亩混乱种植的葡萄苗,特地引入抗盐碱的5BB砧木重新栽种,在砧木上嫁接西拉和黑比诺。中菲是和硕产区首家种植这两个葡萄品种的酒庄,在品种多样化方面为当地酒庄做了表率。

戈壁滩上种葡萄:新疆和硕的葡萄酒产业

3. 不能盈利的酒庄不是好酒庄?

昨天,2019亚洲葡萄酒大奖赛揭晓,国菲酒庄旗下的2017年份的天香西拉干红葡萄酒喜获金奖,这并非国菲第一次在世界葡萄酒比赛上斩获金奖,国菲酒庄2016年份赤霞珠就曾获得过Decanter金奖,这对于一个创建不到10年的酒庄来说确实是不少荣誉。

▲国菲天香西拉干红2017

戈壁滩上种葡萄:新疆和硕的葡萄酒产业

然而,一个酒庄如果无法实现盈利的话,很难走的更远,哪怕你的葡萄酒拿再多的奖项。

张博坦言:控制成本,快速回笼资金是运营酒庄至关重要的环节。他上任后就主抓市场推广和销售。为了深入了解市场,他拜楼兰酒庄的董事长许志良为师,向类人首酒庄庄主冯清请教,这两位都是新疆酒圈儿的能人,深谙市场营销之道。

如今国菲葡萄酒的价位区间位于100-600元,走亲民路线,避免了很多国产精品酒贵到让人咋舌的情况。主要市场集中在陕西、甘肃、四川和福建等地。

2018年,张博接手4年后,国菲酒庄终于实现了盈利。也是在这一年,国菲酒庄与四川旅投商贸有限公司达成战略合作,并成立了专门的葡萄酒销售公司,酒庄真正步入正轨。

尽管盈利后,但酒庄每年的收入几乎全部都投入到葡萄园里。贫瘠的戈壁砾石土每两年就需要大量施用农家肥一次(羊粪为主)。酒庄在葡萄园中养了200多只土鸡,400多只羊,意图打造了一个生态平衡的绿色农业。

这让我想起法国生物动力法著名酿酒师Nicolas Joly曾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你把你的邻居带进葡萄园,你会发现在那一刹那,人们不再认为农业只是机械的,而是人类对地球的承诺。”

▲今年7月份,亚洲著名酒评家庄布忠先生参观国菲酒庄

知酒工作室创始人郭明浩评价张博说:“年轻、有冲劲,敢想敢做。在竞争激烈的行业中绝大多数人都失败了,但他是中国葡萄酒圈少数乐于学习、不断改变的人。国菲虽然不是一个很豪华的酒庄,但是运营状况十分稳健!”

4. 产区兴,则酒庄兴!

有人曾说过,人生有三个P,第一个是pit(坑),我们的一生都会经历很多坑,甚至被人坑骗;第二个是pot(锅),意指熬炼,很多美味都是熬炼出来的,人亦如此;第三个是put(高举),上天会把那些经受过磨练的人高举放在适合他们的位置,发挥他们的影响力。

要做行业领军者,一定要扎根大行业,民营酒庄更要结合自身的优势和使命。作为一个不为外人熟知的新兴葡萄酒产区,一枝独秀不如花团锦簇,唯有酒庄之间抱团取暖,优势互补,才能谋求更大的品牌影响和市场占有率。

正所谓,产区兴,则酒庄兴,一荣俱荣。

如今的和硕县坐拥10万余亩酿酒葡萄园,是南疆最大的葡萄种植县。每年采收时节,连隔壁焉耆都会有人来这里收葡萄。

张博作为和硕县葡萄酒协会会长,不仅推广自家品牌,还联手和硕县其他酒庄进行产区推广,打造产区品牌。在今年的国菲葡萄酒垂直品鉴会上,他还邀请和硕产区其他酒庄(冠颐酒庄、贵基酒庄、和顺酒庄、四焕酒庄和冠龙酒庄)的酿酒师们与媒体分享品鉴。

▲和硕其他酒庄的酒款(部分)

几乎每一个酿酒师都来自五湖四海,有山东人,也有四川人,大多毕业于西北农林科技大学葡萄酒学院,大家“师兄师弟”一家亲。他们都在现场简单讲述了自家酒庄的故事,或许是西北人天生的内向和腼腆,并没有人过多地渲染自己酒庄的故事,哪怕我邀请他们每人发一段对和硕产区的感想给我。

尽管很多酒庄尚处于摸索阶段,从栽培品种到酿造工艺也都在不断进步。但从单打独斗走向联合推广,共同构建产区的风土图谱就已经是思维创新的一大进步。

我相信张博和国菲酒庄的故事只是和硕产区的一个缩影,希望未来可以讲述更多新疆酒庄的故事。

关于和硕产区

和硕北有天山山脉环绕,南濒我国最大的内陆淡水湖博斯腾湖,属于暖温带干旱性大陆气候,光热水土资源丰富,昼夜温差大,降雨量少;土壤多为沙砾结合型土壤结构。地表水主要来自北部山区的冰雪融注的山溪汇入清水河、乌什塔拉河、曲惠沟三条河流。

作者丨鱿鱼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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